如此一来一往,元妤仪索性闭了嘴,掀开车帘,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街边的集市。
大晟这几年风调雨顺,又开设了沿海集市互通贸易,正是蒸蒸日上的好模样,景和帝年轻,胸中还有许多谋划没有施展。
忽然,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
驾车的是靖阳公主从宫里带出来的马夫,勒住缰绳朝车内道:“殿下,前方的人群堵住了去路,您看要不要绕路去侯府?”
元妤仪侧首扫了眼,见前面的人群在缓慢往前走,遂应道:“不急,宣宁侯与夫人都是通情达理之人,想来不会介意这等小事。”
说到最后,她又恍若不经意地看向坐在马车另一边的郎君,他依旧是那样沉静的面容,只轻嗯一声,以示附和。
她是皇族公主,又有新婚之夜做借口,谢家人素来注重在外的声望,自然不会找靖阳公主的麻烦。
谢洵想起宣宁侯府那群人嘴脸,沉静无波的目光落在紫檀木车厢上。
谢家不想和元氏皇族绑在一起,可更不想的,是让他做这个驸马。
他们不想要的东西,也不想让旁人纳入囊中。
这般自私,又这般不讲理。
年轻的郎君伸出右手食指,又开始无意识地轻敲起膝盖,抽出三分心神思量着前后的事。
王夫人不想让他青云直上,他能懂。
毕竟世家虽先考虑嫡长子袭爵,可若是嫡子怯懦无能,并无可取之处,最后选择本支庶子的先例也不是没有。
可是父亲也不想让他变得更好,这是谢洵从小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