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疏挑了挑眉,连忙憋住笑,轻咳两声,郑重其事地说:“驸马爷可别忘了,你现在是找我解惑,这态度呢,自然得放诚恳些,不要对我大呼小叫,我不爱听。”
谢洵深吸两口气,竭力保持着淡定,拿过巾帕端下已经开了锅的茶,在卫疏炙热而期待的目光下,替他倒了一整杯。
卫疏摇头晃脑,动作夸张地端起茶盏,陶醉地闻了闻,“不愧是咱们谢驸马亲自烹的茶,就是与众不同,别有一番风味。”
谢洵再也受不了他这副矫揉造作的姿态。
“听说你前几日特意去了梵春楼,却因手头银两吃紧,与那儿的老鸨做交易,赊了五十两银子。”
宛如谪仙的郎君恍若不在意地提起这桩事,语气森然,将茶斟满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杯,热气氤氲了他清俊如山水的面容。
卫疏一愣,惊道:“谢洵,我拿你当亲兄弟,你居然跟踪我!”
青年抬眸,纠正道:“非也,是卫公谆谆叮嘱,让谢某同你好生相处,多多来往,听从长辈的嘱托,怎么能叫跟踪呢?”
卫疏一张昳丽的脸彻底崩溃,知道自己说不过谢洵,苦涩地解释道:“谢兄,你听我说!”
“我绝对没有去花天酒地,是那日弹琴的丹姒姑娘生了恶疾,老鸨又催她表演,我看不过,才以自己的名义赊了五十两,让她去请大夫的。”
“谢兄啊!”卫疏说的几乎声泪俱下,感慨道:“你还不知道我?平生就一个喜欢丝竹的嗜好,可从来没祸害过姑娘。”
谢洵语气淡淡,“哦。”
卫疏见他不为所动,也死了劝说的心,面如金纸,端起茶盏柔弱地吹了吹,“你想问的,兄弟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洵轻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