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者亦不可。
她性子娇气,偶尔习惯撒娇,喝醉了酒,不高兴时又难免霸道蛮横,未来的夫婿也应当情绪温和,能包容着她。
除此之外,祁庭不可。
……
歪斜的点点星光映在谢洵漆黑的眼底,他眸如深潭,渐渐清亮,折射出点点星光。
偌大上京,无一人堪与公主匹配。
青年怔住的双眼眨了眨,迟钝的思维活泛起来,他直视着清冷的夜光。
排除所有人之外,还剩一个他。
可是他对公主并无男女之情,也早觉得这世间令人恶心,只想还陆家一个清白后,孤身赴死。
但若和离后,无人照顾元妤仪该怎么办?
她孤单的时候该怎么办?以后再喝醉酒,也会有人去接她回家,喂她喝药吗?朝堂之上若还有人斥骂她夺权篡位又该如何?
她还没二十岁,说起来也不过是个小姑娘,倘若遭此境遇,会偷偷哭的。
眼前仿佛出现元妤仪含泪的眼,谢洵心中宛如被一根细长的银针刺伤,泛起一阵锐痛。
这样人心浮杂的世道,谢洵从不信人心,不信旁人的好,却偏偏碰上一个待他毫无杂念的少女。
她那么年轻,日后还有大好时光值得挥霍,就算是本着恩情,他也得多活几年,为元妤仪铺路。
起码得保证,所有人皆臣服于她,这是谢洵这个驸马,趁活着时要做的第三件事。
她以后的生活安稳与否,同陆家的清白,母亲的遗愿一样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