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公主愿意收留臣,臣自当回家。”
元妤仪怔然,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谢洵口中听到“回家”二字,心中泛起阵阵波澜。
“上次的事……”她低声开口。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拨开半边珠帘,元妤仪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漆黑的瑞凤眼,青年的眼下泪痣在光影交错下微晃。
谢洵声音微沉,带着一丝笃定,“天下夫妻,难免生疑;臣与殿下,也不过是一对平凡夫妻,成婚后自然也有些微矛盾。”
这还是元妤仪头一回听到他坦荡地谈论感情,一时沉浸其中,又听青年郑重地说。
“但那并非不可解决的问题,臣与殿下是上过族谱的夫妻,自然同气连枝,理应携手进退。”
祁庭算什么?一个元妤仪年少时的玩伴罢了。
他才是可以堂堂正正站在她身边的夫君。
元妤仪眼底震惊越来越浓,今日是怎么了?
谢洵这个驸马一向惜字如金,嘴尤其严实,今日倒似泄了闸的洪水。
可偏偏说的这些话,句句都说在了她心坎里。
正是因为谢洵始终想与她这个妻子泾渭分明,一举一动时刻提醒着当初的婚姻不过是一桩利用,一颗私心,元妤仪才会那般动怒。
可现在,自己那位不通人情的驸马好像突然开了窍,元妤仪对他更多一分欣赏,愈发觉得那张脸清隽出尘,宛如谪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