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
江长丘的视线恍若不经意地扫过不远处的人群,寻找着江丞相来信中单独提到的那个驸马兼新任礼部侍郎。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马车旁的人身上。
青年一袭月白素面直裰,腰间只系着一根玄色革带,并无华丽装饰,通身气度却矜贵不凡。
似乎有所察觉,那青年掀起眼帘往他这边看来,江长丘正对上他的眼,浑身打了个寒颤。
驸马生着一双瑞凤眼,眼下生一点泪痣,本是极精致漂亮的模样,却因眼中冰冷的神情毫无暧昧之色,平白多了几分凌厉和冷漠。
江长丘立即低头,不敢再看。
叔父说此人智多近妖,手腕强硬,是个无情无义又不要命的疯子,要多加防范。
看来此言非虚。
元妤仪无意守着城门与江长丘周旋,初步立威后随口免了他的礼,这才进城。
因兖州诸位官员早收到了上京的消息,遂提前为此次随行的官员侍从们备下了城中一处院落,以表诚意态度。
众人歇脚修整的正是个三进三出的院落,安置好所有人的住处后尚有剩余,安排者显然在这院中花了心思,不奢华却格外雅致,在闹了旱灾的兖州竟也能引来一道泉水。
元妤仪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并未出言揭穿讽刺,只是时不时扫一眼在前面带路的江节度使。
江长丘能明显察觉到落在背后的那道冷冽视线,身形僵硬但还是硬着头皮含笑引路。
正厅中悬挂一块匾,“海晏河清。”
元妤仪看到却只想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