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妤仪脸上挂着浅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冷,江长丘被她拐着弯讽刺,却又不敢出言反驳,一张老脸几乎挂不住。
就在二人要迈过门槛时,角落里响起一道稚嫩熟悉的童声,“姐姐……”
小女孩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她的母亲一把搂到了怀中,歉疚地望着不远处的元妤仪,看到江长丘时,眼中的神情又换成了躲避的恐惧。
女人捂着小女孩的脑袋,是保护的姿态。
江长丘狠狠剜了她们一眼,厉声斥道:“有眼无珠的刁民,这可是公主殿下,岂是尔等小民能攀亲的?还不给殿下磕头认罪!等着被诛九族吗?”
那女人似乎怕极了江长丘,被他呵斥的浑身一抖,元妤仪又看见了小姑娘那一双漆黑的眼珠。
她缓缓开口,却是冲着江长丘,“都是我朝百姓,江大人身为父母官,怎能如此苛责?”
元妤仪将帷帽垂下的素纱拂开,半蹲在那对母女身边,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
“你刚才怎么突然叫住我呀?”
小女孩的目光却越过她,时不时瞥着站在她身后、凶神恶煞的节度使大人,没有说话。
忽然那位赶他们出来,又让他们连夜赶回兖州的大人再也看不见了,和大姐姐一块的哥哥挡住了他,眸光淡淡。
谢洵触到小女孩孺慕的视线,只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他转身道:“江大人双膝颤抖,想必是昨晚绊倒后还没来得及找大夫,碰巧在下略通岐黄之术,不如由我看看。”
江长丘虽说手里捏着这些人的命脉,又以他们的祖坟威胁,但难保这群下贱的贫民不会说漏嘴。
他脸上有些纠结,想在原地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