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这天峡山中确实有古怪。
少女紧盯着眼前茂密的树丛,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抽丝剥茧地重新捋了一遍,总觉得有某处细节被他们忽略了。
必然是她与谢洵都没想到的。
且这古怪之处,兖州上下所有官员都不想让他们这群朝廷的人知晓。
……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一线天光透过密密匝匝的树叶照在地上,元妤仪凝眸望着那团光亮,脑中的弦却愈发绷紧。
日光倾斜,昏黄稀薄。
已至申时。
听不见脚步声,交谈声,甚至连打斗声都听不见,此处安静地仿佛没有任何活物。
想来现在还没有人发现她的失踪。
不对,元妤仪一怔,浑身紧绷。
她又往土坡后靠近一些,将怀中宛如惊弓之鸟的小丫头也往身后拽了拽,将手指抵在唇边示意她勿要出动静。
少女捂住左耳,却将右耳贴近坡面,凝神静心去辨别那些在耳廓中逐渐放大的声音。
她幼时曾跟随宫中尚仪学习礼仪乐器,可那时其一年纪小没定力;其二是她天生对乐音的变化感知不明显,就连乐坊中资历丰富的几位司仪也无可奈何。
后来再大些,母后在凤仪宫辟出一间侧殿来教她辨调,第一课便是只用单耳听音。
靖阳公主学的很好。
时隔多年,这个本事早刻在了骨子里。
有人在靠近,听脚步声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