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妤仪松开紧紧搂着驸马腰间的手,骤然失去温热微颤的躯体,谢洵还没从方才的状况中反应过来,微微怔愣。
但是二人呼吸相闻,他又清晰地看见眼前少女苍白的脸颊和漆羽般浓密的眼睫。
没等元妤仪先开口,谢洵觉得自己已经能猜到她下一句要说什么,于是先低声道:“既然殿下没事了,那臣就……”
回去休息了。
他理应从哪来回哪去;
虽是夫妻,可谢洵和元妤仪在这方面总是保持着同等的默契,一开始是因为成婚的目的不纯,后来倒是有过一段浓情蜜意的时光,可不久后又萌生了猜忌和质疑。
两个人都曾收回要迈出一步的脚。
从前如此,此刻又怎么会例外呢?
可是下一刻,元妤仪却直起上半身,伸手环住青年脖颈,谢洵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张柔软的脸颊贴着自己滚烫的耳廓。
她的动作与他的想法简直南辕北辙。
谢洵垂下的手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该维持何种姿势,他心如擂鼓,生怕自己此刻不经意间的动作会惹她厌烦。
元妤仪的眼皮和大脑都是混沌而沉重的,疲惫和理智对峙,终究是前者占了上风。
谢洵素来克制从容,他方才未尽的话意也肯定是想要离开,可是元妤仪却因此生了私心和贪念。
她甚至为此感到不舍的委屈。
少女的嗓音不似从前那般清脆柔婉,反而被低落的情绪晕染,她所有细微处的变化落在谢洵耳畔都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