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妤仪还以为谢洵是被自己的话吓到了,忙含笑道:“没事,你别担心,那些人都是我下令斩杀的,就算要索命也只会……”
找我。
她的话没说完,冰凉的双手忽而被握在一双温暖干燥的掌心。
青年动了动身子,额头紧紧地贴着她同样冰凉一片的额头。
太近了,元妤仪甚至能看到他微颤的长睫,挺直的鼻梁和那双低垂的眼眸。
在她印象里一直温和包容的夫君,此时整个身子宛如绷紧的一张弓,清浅的呼吸声落在耳畔却仿佛与她的心跳同频。
紊乱又坚定。
谢洵捧着少女的手,试图温暖她每一处冰凉的躯体,他的脑海中仿佛已经出现了身着宫装的少女独自一人立在巍峨深宫中,去努力解决所有出现的变故。
她从来都不是被圈养的金丝雀,而是在狂风暴雨中岿然不动的鸾凤。
靖阳公主若不杀人,自有旁人反过来杀她;深宫之中,一个柔弱的公主和刚十二岁的太子,本就岌岌可危。
元妤仪那时刚过及笄礼不久。
正是寻常女儿如枝头春花般单纯烂漫的年纪,但却要以柔弱双肩承担起那些恶毒的诅咒,承担莫须有的骂名。
谢洵极力压抑的清冷嗓音中,还是不慎流露出一分恼意,握住她纤细手腕的掌心也在颤抖,“是他们不配,他们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