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每一次来,都是被兄弟欺辱、栽赃陷害的时候。
这一次也一样,只不过欲欺她的人,从那些兄弟,变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后。
也总算与以往不同,此番,就是将罪名真的安在她头上,也算不得栽赃。
转角跨进殿门时,余光瞥见路旁滴溜溜滚动的石子,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南宫姣没注意,牢牢扶着她的司空瑜几乎与她的目光同步,甚至下一刻,眸光扫过石子来时丛木的方向。
“快些罢,万不能叫皇后殿下久等。”松大监斜眼凉声道。
南宫姣没说话,默默走快了些,可一见到皇后,就往地上软倒,唇色惨白,满头虚汗。
有气无力哭诉,“母后可得给儿臣做主……母后传唤,儿臣本喜不自胜,奈何昨夜因伤高热,实是体力不支,想着松大监派人扶我上辇,他们却嫌恶儿臣,怎么都不肯,还一路催促……”
哭得一副将要晕厥的模样,“儿臣再如何,也是宫里头的主子,不敬便也罢了,如今这般行径,是要儿臣的命啊!”
皇后一看她这副凄惨的模样,兴师问罪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世家按着模子培养出来的贵女,就算多年后宫浸染,也改不了骨子里的规矩礼法。
何况前朝已有宦官专权的前车之鉴,就算为她儿子铺路联合松大监,也怎么都要忌惮三分。
“怎么伤得这么重?内监不知事,叫吾儿受委屈了。”
连忙唤身旁长御:“还不快去请太医。”
从头至尾,一眼都未扫过松大监,可南宫姣知道,她的目的已然达到了。
刚刚认了新主子,转头就不敬公主,就算她是灾星,在皇后心中,也不是一个阉人能嫌弃的。
自然会想到,日后手中权柄,又有多少能落在她与四皇子手中。
毕竟,宫中能尊称为殿下的,也只有公主、太子、皇后、太后。
今日是她皎月公主,那明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