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心底的暴虐瞬间被皇后眼中的理所当然掀上了九天。
公主?
皇后眼里,那个灾星公主连她手底下随意养的一只猫都不如,如今却高高在上说他无礼?
能这般姿态说出这一句话,唯有一种可能。
松大监低头行礼,掩在阴影之中的额边青筋暴起,差点硬生生咬碎一口银牙。
就算他执掌内侍省多年,是这宫中顶了天的红人儿;
就算他握住了至关重要的神武军,在皇帝身死之时就拿到了先机;
就算他将这先机拱手为皇后奉上,硬生生为她母子开出一条通天大道来……
在她眼中,他依旧只是个卑贱不堪、随脚就能碾死的奴婢!
他所做的一切,是理所应当,她随口一句,他理应感恩戴德。
没根儿的人,在宫中不择手段地往上爬,还不是盼着有朝一日能叫人瞧得起?
死了个皇帝,今儿又来了个同样的皇后要往他头上骑。
靠着皇帝,他得了如今的地位权势,皇后能让他得到什么,她还得靠着他呢,凭什么这般姿态!
跨出殿门,他连掩饰都懒得,乌黑黑一张阎王面让一路侍立之人战战兢兢。
……
南宫姣一声轻笑,悠悠然品了口茶。
“公主?”这一声笑得司空瑜连脖子都一片通红,“公……公主可觉得哪里不妥?只,只殿中无甚隔断之物,只纱帘有些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