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在他心中翻滚多日,灼心烧肺。
“以身涉险?”半个多月过去,南宫姣一下没想起来。
刘延武缓缓垂下眼眸,南宫姣看着他,恍然:“刘叔是说松鸣鹤?”
刘延武默认。
南宫姣笑了,“不过一件小事,怎么就算得上以身涉险呢?还不是当初刘叔不明说,我只能替刘叔决定,给他选个死法。”
这哪是以身涉险呢,这分明是这些年来,那么多恩恩怨怨最好的结局。
刘延武急了,“有了这一遭,他们迟早会知道是您弑杀先帝,万一新帝也知道了……”
“没有这一遭,他也迟早知道。”南宫姣敛了笑容。
“如今我们做的,与这些相比,逆天都不足以形容,何必为了小事烦忧?”
“怎么就是小事呢,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当年便是在小事上不留心,才落得这般下场。小公主您所谋之事容不得丝毫差错,怎能平白无故得多交出去一分把柄。”
南宫姣沉默,目光已有些冷了。
她知道刘叔的担心,可若连想做之事都不敢出手,那何必冒这个险,干脆就如之前姨母所说,领着澜瑛阁偏安一隅得了。
她就是为了能做想做之事,能让周围人不必有这般顾虑,能让昔日种种沉冤昭雪,才最终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又扯出一丝笑意,“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他人要害我,又怎会是因为多杀一人。我心中有数,刘叔不必如此担忧。”
起身,长长的鲜红衣摆随风扬起,与亭周幕帘共舞。
“时候不早了,刘叔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