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派人去说一声便是。”
“这……”南宫姣道,“若皇嫂问起衣裳式样……”
哲牵烦躁,“那劳烦殿下指个知道的人一块去!”
南宫姣感激,“如此便好,多谢指挥使通融。”
何其荒唐,一国长公主,还需一个小小的内卫指挥使通融。
可周围的人,包括一旁最低等的洒扫宫奴,都司空见惯。
不止对公主,对皇后,乃至陛下,镇国大将军的人,都有这般底气。
谁人不知,而今永陵朝的寿数是靠着镇国大将军在续,说是仰仗,都算好听的。
私底下提过,也是更恰当的,叫靠着将军活。
连命,都是镇国大将军给的。
朝廷是,皇族更是。
南宫姣低眉顺眼地跟在指挥使身后,步子走得慢了,身后侍卫还会伸手推一把。
而今与皇帝初登基的时候又不同,几月过去,帝王执意要做的事一件未成,反倒还要镇国大将军在后面擦屁股。
哪怕是亲舅甥,皇帝势微,都会带累整个皇族。
更别说,她只是个公主。
要做什么用处,要嫁给谁,还不是宫中一句话的事。
南宫姣以为自己会被带出宫,可七拐八拐,竟来到了奉先殿。
遥遥便能看到里头一片光亮。
永陵皇族列祖列宗的牌位自上而下层层排列,烛火长明,昼夜不息。
镇国大将军巍峨高大的身影割裂出一方晦涩幽暗。
南宫姣抬布登上石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