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是眸中所见皆是死物,一个,是将自己视作那个死物。
他只做主上手中最锋利的刀刃。
有些情感,尽可以埋进心底的坟墓。
“我只知道,主上所愿,便是我所愿。”
澜淙简直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看那里面是不是只装了石头。
“哎不是,你一开始可不是这个态度!”
这小子当初拉着他趴在栖凤宫对面整整一夜,完了还因为他的调侃对他大打出手。
那时候可不是现在这样油盐不进的样子。
“以前是我不对,”卫瑛竟然道歉,“因此伤你,若你在意,可以打回来,我不会还手。”
澜淙一口气堵在胸口,咬牙拿手指点着他,噎了半晌儿不知该说什么好。
心里骂了句扶不上墙的烂泥,直接甩袖走了。
他怕他再待下去,真忍不住对这家伙出手。
他活了这小半辈子,就没遇见过这么窝囊的事。
现在倒好,他的好兄弟帮他把窝囊两个字写了个彻彻底底。
他就多余管他。
在阁里走了两圈,哪哪儿都不对劲,干脆又回了宫中。
进了内殿一看,刘叔在主上门口徘徊,还没进去。
澜淙在廊道看着,一时竟有种冲动。
敲开主上的房门,不管不顾,将一切说开,就算坏了事,也是干脆利落,好过现在这样拖泥带水。
挪了一步,侧身靠在墙上,仰头看着梁顶长长叹了口气。
真要这么做了,卫瑛得恨死他。
刘叔应该也是。
他这不叫快刀斩乱麻,更像搅屎棍,搅得所有人都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