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一同长大的人,见过他每一年岁的模样,知道他每一次的转变,总是能轻易读懂某些东西。
可她不知道。
她最不懂、更读不懂的东西,牢牢占据着眼前人的心神。
南宫姣安慰道:“放心,都到这儿了,不会再有事。”
卫瑛抿唇,点点头:“属下知道。”
南宫姣便不再说什么。
问:“刘叔如何了?”
卫瑛:“我们派了两个人,送刘叔去了俪太妃娘子那儿。”
提到姨母,南宫姣情绪低落些。
姨母在宫中自有生存之道,只是往后,再想见面就难了。
泗垣从隔间出来,又把了一回脉,写了药方给南宫姣与阁中大夫看过,便带着药方出去煎药了。
司空瑜却没出去,南宫姣也没开口。
卫瑛退出去守门时,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
温润的男子,收拾干净后丰神俊朗,就在主上床边,关切地看着主上,两人低语。
连头发丝儿都那么刺眼。
今日之前,他们分明还不是如此。
立在门口,心底涩然地几乎要洇出血来。
一种浓浓的,要失去什么的感觉仿佛将心一下掏空。
亲手放弃之后,真正失去便是迟早的事,可他竟不知道,那么多个日日夜夜,自己竟是靠着微弱的侥幸奢望活着。
那可是主上啊,哪怕心底只余一丝可能,哪怕就是镜中花、水中月,他只要能望到,哪怕永远不能触碰,都足以支撑所有挺立的脊骨。
往常,他守在主上身后,守在主上门口,整个人都是充盈满足的。
可现在,仿佛有刀割着肌肤肺腑,痛得都有些呼吸不上来。
澜淙安排完事,自廊道那头过来,正要敲门,瞥了眼卫瑛,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