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叔已经尽力,声东击西、虚假行踪迷惑敌人,乃至正面周旋,拖延的时间已经比预计的要多了两日。
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追兵自己的贡献。
说是座下雄狮战无不胜,可没有镇国大将军亲自带领,就像一盘散沙般,正将和副将的争执连澜瑛阁中人都曾看到过。
若聪明些,他们早该与江南总兵处将领会和,共同商议,可到目前为止的消息,他们想着独揽功劳,连获知的许多情报都瞒着,甚至想办法拖延对方。
让袁叔的一次计谋用了两遍,用在江南总兵身上,甚至比用在京城追兵身上还管用。
现在京城追兵舟车劳顿,就拼着一口气日夜兼程要抢夺功劳,江南那头的总兵还在姑苏被忽悠得团团转。
而北面,才是最让人头疼的。
那边将领世代镇守边关,实力不容小觑,硬碰硬一点儿好处都讨不到不说,还多半只能落得个落荒而逃。
必须得想法子绕过他们。
你追我逃,甚至游击都好,她得确保自己能将人都好好带上支殷山。
这样一来,一靠情报,二靠对地形的熟悉。
南宫姣连着几日都没有出房门,对着那张旁人看起来鬼画符似的舆图,视线片刻不离,手在空白纸张上不停画着路线图。
手下一张,桌角已经累了高高一摞,而左手边左上角,还有更高一摞的宣纸。
一开始画得缓慢,脑中不断推演这条路上能遇到的可能性,尤其是最差情况的处理方式。
最后放下笔时,长长叹了口气。
听得刘延武担忧,出言劝道:“您也别太逼着自个儿,也休息会儿,指不定反而灵光一现,问题解决了呢。”
南宫姣闻言扯了扯嘴角,笑也笑不出。
揉着额角,“现在我们真是,就像那被猫捉的耗子,要不就别被捉到,要不捉到就毫无反抗之力。”
“以后就好了,总得一步一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