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皇后知道多少,可万一她已经查到了蛛丝马迹,反而适得其反。
可此时,皇后都已起身往出走了,却是脚步顿住,回头又补了一句:“对了,郎君若是介意我的人,倒也可以将你的人叫入宫中,吾能允许邓延梧来看你,自然也能应允其他人。”
邓延翌没动,死死咬住后槽牙,任皇后离开。
一室静谧。
此间,除了换药喝药、及他主动传唤的时候,宫人不会打扰。
现在他不闹了,该打扫的也都打扫了,那些人出去,无事不会主动进来。
他也早已压抑不住。
瞬间面目狰狞,大张着口无声而剧烈地喘息,面上慌张恐惧,眼泪争先恐后地滴在枕上。
他不想哭,这是心中浓烈的情绪自己寻到的一处出口,控制不住,也无力控制。
他猜得到这几日定是耽误了什么事,可不知道具体,也不知有多严重。
未知最是可怕,尤其邓延翌聪慧,向来思虑周全,最先想到的便是最坏的情况。
也确实是最坏的情况。
追捕过程中众多情况瞬息万变,连南宫姣都疑惑北军奇怪的路线,灰衣人自是更早就得到了消息。
现在追责下来,到了邓延翌这儿,偏生又寻不到人,他的上峰早已是火冒三丈。
潜伏在镇国大将军府成为亲信不是易事,一时根本寻不到能取代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机会流失。
过去三年,邓延翌的名字都没有这三日在灰衣人上峰口中出现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