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道:“刘叔,你先出去吧。”
刘延武不动,“您今日可别想再糊弄过去。”
南宫姣失笑,“不会的,今日事都议完了。若不放心,你就守在门口如何?”
刘延武想了想,勉强答应,“好,我保证不让任何人来打搅小公主。”
南宫姣目送他出去,确定看不见后,倾身将笔搁回笔架。
身子有些颓丧地靠着圈椅,目光怔怔。
提到家书,她脑海中就如面前这张纸一样,一片空白。
总是提笔欲写,也总是一字难落,拖着拖着,就拖到了现在。
姨母想看些什么呢,她特意让每五日就传一份详报发回京城,其中她的一举一动都清清楚楚,除了这些,姨母还想知道什么呢?
姨母也未曾来信。
若有来信,她还能比照着其中的内容写,可现在,就好像在硬生生无中生有一样。
写自己吗?
除了那些兵戈政务,现在的她又哪里有什么能写的东西。
视线漫无目的地游移,不经意间扫过桌角不知何时放的蜜饯拼盘,她伸手,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口中已满满是浓烈的甜香。
告诉姨母,她托人不远千里送来的蜜饯很好吃吗?
可她更想写的,是劝姨母不要如此铺张,她现在,尝着这些东西,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喜欢了。
每日从各处发来的情报触目惊心,那么多百姓吃不上饭,连一口粥食都乞讨不上。
她现在,数着碗中的一粒粒米,都想着若是施舍出去,能救活几个人。
更何况这些零嘴的蜜饯了,在米价如黄金的灾年,这些比五谷还珍贵的东西,让人觉得像一种罪恶。
念头一闪而过,下一瞬,南宫姣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