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他为何如此说,可还是依言道:“我没看,你别动,乖。”
这一次,再覆上,他主动与她十指交握。
或是这伤口处理时疼得厉害,他嵌在她手指间有些颤抖,不时紧握放松,似簌簌起飞又跌落的蝶翼。
掌心指尖始终冰凉,冷汗渗出来,她像握着一捧欲化的雪。
南宫姣第一回如此认真地,看他的手。
分明比她的大许多,也修长许多,可交叠在一起,却显得如此脆弱。
她将另一只手也覆上去,牢牢握住。
抬头,看他的面容。
他咬着唇瓣,眼睛紧紧闭上,费力地喘息着。
额角青筋凸起,仿佛要撑破那薄薄的,几乎透明的皮肉,连带唇瓣,血色尽褪。
苍白到极致,竟将那繁复的雪白刺青都衬得发灰。
看他这样,南宫姣没由来的有些害怕。
分明只是处不重的外伤,可却好像,要将他整个人都吞没一般。
不由唤:“空熠?”
她的声音,让他紧绷着的气力陡然一松,虚脱般只余喘息,浅浅掀开眼皮,露出还有些涣散的眸子。
颤巍巍定了两次,才将视线定在她面上。
这样近的距离仔细看,才发现,原来昨夜,美的不是星空与灯火,而是他如漫天银河般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