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之前,还是大军固守的京城,拿下的难度太高。
可若是目标只有宫敛一人,那便不同了。
他就像是一个活靶子,不过城墙罢了,她南宫姣悬崖峭壁都去得,石块垒砌而成的城墙,如何就去不得了!
投石车率先顶上,巨木以前锋相护,如一把尖刀摧枯拉朽般冲破敌军防守,重重撞向城门,在将士血肉的守护下,一下一下,震天撼地。
不只是想夺取京城,稳定天下,更想为以往那么多浴血牺牲的战友,为饱受苦难的亲朋,为九泉之下所有因此而亡的百姓报仇!
另一边,战场中央,南宫姣身轻如燕,脚下踩着敌军头颅一个个炸开,人飞速向着宫敛所在方位城墙而去。
宫敛见她此举毫不意外,挥挥手,城墙上便从高处分身而下数个黑袍灰衣人,直直冲向她。
可南宫姣这边高手亦是不少,如飞箭般从她身侧激射而出,迎了上去。
南宫姣看准空隙,飞身而过,眨眼就攀上一半,向上甚至能看清宫敛黑白相间的发丝。
宫敛低头,眸光流转间如饮人血得道的老妖,他撑着椅柄,从盘龙轮椅上缓缓站起了身。
就这般在天地极致的喧嚣之下,静静欣赏着。
欣赏南宫姣抽出软剑,下手毫不留情,一个一个将城墙之上拦路的灰衣人几招就抹了脖子,欣赏她顶着袭击不借助任何外力费力攀爬,时而向上冲一段,时而向下跌落。
欣赏她身上伤口越来越多,面色越来越苍白。
更欣赏她不屈的眼神,彻骨的恨意。
面中神色越来越满意,越来越引以为傲,仿佛想要将她揉入骨血,吞吃入腹。
终于。
南宫姣拼着当胸一剑,略微侧身毫不犹豫地向上迎去,蹬着刺剑人的脖子,跃上了城墙,长剑也霎时惯穿了她的肩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