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吧,”他笑道,“刚才朕正与徐简说起你来,他说得也有理,你年纪不小了,除了听三孤讲课,也该去衙门观政。”
李邵心中一喜。
三孤、三个老古板,授课着实没有什么意思,偏又不能不听。
相较起来,观政显然更有乐趣。
起码,不用对着三张老脸了。
没想到,徐简难得的,也会出些让他高兴的主意。
“儿臣听父皇的安排。”李邵道。
圣上颔首,又看向徐简,问道:“你想好了吗?”
徐简站起身来,看了眼太子,再对圣上道:“臣遵圣命,陪伴殿下观政。”
李邵倏地转头,愕然看着徐简。
他听到了什么?
徐简要跟着他去观政?
这不就是父皇跟前的一枚眼线吗?
他倒不介意别人跟着,从小到大,他身边也都是父皇指过来照顾他、看护他的人手,大小事情都会向父皇回报,眼线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他介意的是,这次被点过来的是徐简。
徐简这人太烦了!
这人先前仗着武艺好,在裕关时竟然敢绑他!
他不过是看关外景色极好,想起“大漠孤烟直”、“黄河远上白云间”,想走出去看看,哪知道才出关不久,就被徐简策马追上,二话不说直接拿绳捆在马上,赶着他的马把他颠回了关内。
害得他没有看到想看的景,那之后不得不再出关一次,见识下“黄沙百战穿金甲”……
结果运气太差,被西凉兵发现,最后叫徐简救了。
徐简救他是天经地义。
徐简受伤非他本意。
话说回来,头一回徐简别拦着他,让他看个尽兴,又怎么会有后头的事情呢?
回京后,他挨了父皇好大一通训斥。
从小到大,父皇从未对他那般生气过。
他说徐简绑他,父皇还说“绑得好”、“怎么没把你彻底绑在关内动弹不得”。
气归气,转眼一年多了,李邵自觉气消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