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需要看戏的人。
到底是在慈宁宫,“正经事情”尽量少说,其他事情能说的当然也不少。
徐简抿了一口茶:“昨儿御书房里说起了,桃核斋那儿近来总归不方便。”
“心急也没什么不好?”他抿了口茶,“反正你也只能急别人,自己的急不急都一个样,你说了也不算。”
“我昨儿去了翰林院寻父亲,”林云嫣道,“就问余璞的事。”
“伯爷回府就能告诉你的事,你还心急去一趟翰林院。”徐简道。
有趣到,林云嫣笑得眼底都是碎光。
边上伺候的人手又是一通笑。
徐简看着克制些,毕竟是“外来的”。
徐简没有问她笑什么,只觉得小郡主今儿兴致很不错,哪怕如今唯一看戏的小于公公站得很远、别说听见了,恐是都只能看到个笑容,小郡主的戏都唱得很得劲。
没提刚才的趣话,只与徐简道了声“辛苦”,因太子而起的一系列事情,她知道徐简没少跟着顺天府忙碌。
这就和林云嫣想到一块去了,她就又去与林云静说了一次。
殿内热热闹闹的,外头来人禀了声,说是“辅国公来请安了”。
“所以,”徐简顺着林云嫣的话,问道,“你昨儿去翰林院,是伯爷打听出来了?”
林云嫣闻声,转头看向那通禀的内侍,眨了眨眼睛。
而她,会直接略过不想说的,只提自己的。
话未出口,先是满满笑容,连带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都多了几分流光。
议一次、不成一次,林云静往后说亲会更难。
头一次,林云嫣问得隐晦,也不知道是林云静没听出来意思,还是装作听不懂,总归没有进入正题。
“行了,哀家再问下去就太不识趣了,”皇太后拍着林云嫣的手,“去吧,寻个地方说话去。”
前几天,正好是与陈桂约好的头一次。
皇太后哈哈大笑:“听听这张嘴,现在还能向着哀家些,等嫁过去了胳膊肘就得向着国公府了。”
“打听出来了,”林云嫣道,“和我印象里的一样,余璞没有婚约在身,也没有什么等他高中就回乡下聘的青梅。”
与此同时,林玙还了解了余璞的私事。
皇太后笑骂了两声。
徐简一一回应,态度中立,没有吐露太多争斗内情,也不会让人觉得敷衍。
她脸皮是薄,是不爱被人指点看热闹,但她更是为了林云静。
能定下来自然最好,定不下来也要悄无声息的,不能传得各处都晓得,回头被人看笑话。
林云嫣道:“同在翰林院,父亲被祖母点为先锋了。”
有人说,既然入仕当了官,有了俸银,以后便能捎银钱回乡了。
“您知道他要来?”林云嫣凑近了些,软声道,“他请他的安,您召我来做什么呀,他借您的地方,给您送礼了吗?”
林云嫣不怕他们笑,娘娘身边所有人都乐呵呵的,那才好呢。
眼瞅着要放小定了,不急一急自己,去急姐姐的亲事。
那些固然重要,如果无法破局,他们无法真的走向一个舒心完美的结局,可这会儿听小郡主说这些小事,徐简想,也挺好的。
说完这句,她又走了。
还说什么来着?
视线交叠,在林云嫣挪开之前,徐简开了口:“一锤子买卖?好不容易走了圣上的路子,自然得是老主顾,总不能亏本。”
洪嬷嬷见瞒不过林云嫣,说得很也实在。
说话间,林云嫣忽然就想起了先前。
林云嫣回转过来,晶亮眸子看着皇太后,抿了下唇。
林云静起先依旧不肯说,被林云嫣追问多了,红着脸跺脚扔下一句“你烦不烦呀”,语气娇嗔,态度更是羞多于恼,林云嫣一下子就有了把握。
余璞嘴上应着,没把自己每季要还诚意伯府银钱的事说出来。
明明离了皇太后、离了慈宁宫,连他抹她一下唇,那戏都能唱不下去。
这些和美,不也是被扭转了的遗憾吗?
皇太后也没让徐简多等,让人请他进来。
小于公公摆了茶叶点心后,就退开了。
她就只是笑着,就把皇太后笑得忍俊不禁、连连摇头。
不说,但他还了。
小郡主最在乎的,就是娘娘高不高兴、放不放心了。
余璞下衙后就把银子送去了生辉阁。
皇太后又问了些事,一面听着,一面时不时看身边林云嫣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