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与小的不同,他看到国公爷赶来,能跑能打与熊斗……”
“他看到后才误以为徐简没有伤,那倒说得过去,”圣上哼了声,“就怕他故意找事,早就误会徐简了。”
曹公公吞了口唾沫。
殿下这是钻牛角尖了,得亏他没听见辅国公自省的那几句话,要不然,还得再添点事,把去围场都算到辅国公头上。
圣上自有判断,不会信殿下的猜测,但这会伤圣上的心。
圣上得多失望啊……
夜风卷着雪花,絮絮飘下来。
成喜听见极低的敲门声,裹了件厚袄子从屋里出来。
来的是童公公:“主子睡下了?”
“哪能睡下,合衣躺着打个盹而已,”成喜带上门,声音压得很低,“有消息了?”
“太子回宫了,没有受伤,就是受了惊吓起热了,”童公公又道,“辅国公与郡主也返京了,好像冻得够呛,他那腿大抵又要不好。”
“谁让他故意勾太子的兴、去了围场呢,”成喜撇嘴,“太子遇险,他不积极救援,真让太子伤到了,他能讨到好?”
童公公道:“别说他好不好,太子若是缺胳膊少腿,主子也头痛……”
成喜刚要接这话,忽然间身后的门打开,昏暗的灯光从里头露出来。
“这么说,我是不是还得对徐简感恩戴德,谢谢他做事有分寸,没让殿下残了伤了?”
声音阴冷,吓得成喜后脖颈汗毛直立。
童公公毫不犹豫就跪下了。
成喜反应过来,也忙跪下:“小的胡言乱语……”
“行了,”金贵人打断了他,“进来说话。”
进到屋里,成喜倒茶,童公公把刚收到的消息又仔细复述了一遍,等主子挥手,他才退出去。
金贵人抿了口茶,眉宇之间疲倦又暗藏怒气。
成喜他们没有说错,对他来说,太子的确是个必要的存在。
太子可以遇着些麻烦,可以名声受损,但他不能真的被废,或者说,在一切都准备好之前,李邵必须是太子。
哪一天,当他对太子动狠手,那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只不过,金贵人想,自己依旧不能完全看透徐简的想法。
徐简毫无疑问在算计太子,他那些看似帮助、辅佐太子的举动,背后藏着的都是对太子不利的谋算,只不过表面十分清正自洽,以至于连圣上都没有发现端倪。
察觉到其中问题的,只有自己这个被迫断了几次尾巴的,以及太子那个当事人。
也许,徐简也在等一个契机吧。
等徐简动手主动把太子拉扯下来时,应该就是他做好了与自己对垒的准备,真刀真枪对峙了。
在那之前,徐简会留着太子。
金贵人眯了眯眼。
在这一点上,徐简与他应该是一样的——把太子当棋子,把太子当旗帜。
但他追求的东西,徐简没有可能、如今看来也没有为此去布置……
哦。
或许徐简瞄准的是摄政之位?
年幼的小皇子,可比自我又想法颇多的太子殿下好掌控多了。
那么,徐简挑到听话的傀儡了吗?
似乎没有。
再者,圣上壮年,明面上看、离那一天还远,除非徐简真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但不管怎么样,今日结果、徐简占了上风。
本想让太子揭开徐简装伤,眼下好了,徐简能伤得明明白白了。
至于明日,都不用认真去分析,金贵人都能数出几条借题发挥的路子来。
围场、熊瞎子、一出好戏。
重重地,金贵人绷着脸,把茶盏按在了桌面上。
你们前两天说心疼熊,那熊是真没办法了、得宰了,但那几匹马我还是搞回来了,没扔林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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