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着裙摆跑在雪夜里,司徒君也没能喊住。
“二哥!”许秧秧眉开眼笑,说话时吐出热气,小脸跑得红扑扑的。
容泊呈身上穿着黑色的大氅,闻声起来,朝着妹妹走去。
见妹妹身上沾着风雪,抬手给她拍拍。
“来迟了,没能看到你出嫁。”
“没有没有。”许秧秧摇头,“二哥你一路肯定饿了,我们去吃晚饭!我叫厨房给你做很多很多好吃的。”
“不了。”容泊呈望着妹妹的眉眼,“我马上要赶回西关,得先去见爹娘姑母一面。”
“这么快又走?”
“嗯。”容泊呈点头,“见你一面就行,在太子府待着还习惯吗?”
“之前就来过好多次了,而且太子府和宫里那个太子府没什么两样,我很熟的,没有什么不习惯。”
“那便好。”容泊呈抬眸,望见不远处的太子殿下,就站在屋檐下,也在看他。
对视片刻。
他收回视线,望着妹妹眉眼弯弯的样子,有些话在喉咙里打了几个转,说出来也只有一句:“好生照顾自己。”
“我知道。二哥你也是,二哥你真的不留下来吃饭吗?这么快就要走?”
“嗯,西关得有我镇守才行。”容泊呈摸摸她的头,才发现秧秧已经不再是姑娘的发髻。
又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妹妹已经成亲,已经嫁作他人妇。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
“怎么了二哥?”
“没事。”容泊呈再次看向远处的太子殿下。
司徒君缓缓过来,唤他:“二哥。”
“微臣不敢当。”容泊呈道,“太子殿下唤微臣之名即可。”
司徒君拉过秧秧的手,“秧秧已是吾妻,孤理应同秧秧一样称你一声二哥。”
许秧秧点点头。
容泊呈凝着两人紧握的手片刻,道:“请太子殿下好生善待微臣的五妹,微臣感激不尽。”
“秧秧是吾妻,孤自会善待。”他将秧秧的手握得更紧一些。
“嗯。”容泊呈轻轻一声,对许秧秧说,“二哥走了。”
“二哥,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许秧秧送他出去,一路喋喋不休,“你要记得给家里来信,等开春了,我和娘再给你和将士们运好酒和鲜果这些过去,你要是有什么缺的……”
容泊呈忽然停下脚步,许秧秧一愣,“怎么了二哥?”
容泊呈弯腰轻轻地抱了一下她,松手大步离去,翻身上马,打马消失在雪夜里,没有任何地犹豫。
“二哥拜……嘶!”许秧秧扭头,“哥哥你捏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