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秧秧也乖乖张嘴,望着爹拿勺子的动作熟练,以及这几日的观察,爹一只手生活也没大碍。
只是不知道锻炼了多久。
每次看到爹没了手,她的鼻子就发酸,心里头也堵得厉害。
“本王都接受了,你怎么还没接受?”
“不知道。”许秧秧垂眸时鼻子更加酸得厉害,抬头时一双眼浸着水,犹如刚清洗过的葡萄般清亮,她咧嘴笑着,“不过没关系,我们会照顾爹的。”
女儿真是贴心小棉袄,司徒元鹤笑了,继续喂女儿喝粥,直到粥碗见底才放下调羹,叮嘱女儿好生休息后离开。
许秧秧的嗓子过了一天才缓过来。
她能正常说话后,去到了玉奴所住的厢房,刚靠近就听到一阵悠扬的古琴音,以及黄鹂半般婉转的歌声。
“相思曲。”许秧秧低喃,放轻步子进去。
玉奴没有束发,一身素净的衣裳坐在那里,纤细的手指拨动琴弦,启唇时眉眼间满是忧愁,浓浓的相思之意飘荡在上空。
若榴倚靠在柱上,一手拿着瓜子磕着,瞥见主子来了,赶忙把瓜子往盘里一丢,端正身子走过去。
琴音和歌声戛然而止。
玉奴起身道:“玉奴参见太子妃。”
“身子可好些?”许秧秧上前去扶她。
“多谢太子妃关心,玉奴好多了。”玉奴一直低着头,毕恭毕敬地回话,声音也轻轻软软的。
许秧秧到一旁坐下:“你方才弹的相思曲很好听,继续吧。”
“是。”
琴音和歌声再现。
许秧秧听得入神,待一曲毕,她问玉奴:“你很想贺兰世子。
“玉奴不敢,世子是主,玉奴是奴,怎敢亵渎世子。”
许秧秧盯着她看了一会,问:“你可有想到什么救贺兰世子的法子?”
玉奴犹豫一下,提裙跪下:“奴婢愚钝,尚未想到。”
“我也还没有一个好的法子,可能要你和贺兰世子再等等。”许秧秧说完,起身走了,也把若榴带走。
前脚出门槛,身后又传来方才的相思曲,不同的是,玉奴的歌声多了一丝痛苦,如哭如泣。
许秧秧脚步微顿。
走远后,她道:“玉奴想到办法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愿说。若榴,你跟着她两日,可有察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