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秧秧和司徒君正在刨坑呢,随安若榴他们也拿着锄头和铁锹吭哧吭哧地挖。
终于挖出一个大坑。
玉奴在给柏青整理遗容,想要把他手中的步摇和手镯取下来擦擦,却怎么也拿不下来。
玉奴看向正在擦汗的两人。
许秧秧道:“就这样吧。”
玉奴拿着打湿的手帕在面上擦了擦,整理好后大家合伙把人放进坑里。
事发突然没来得及准备棺材,也不好准备棺材。
柏青通敌叛国论罪当诛九族,受五马分尸之刑,本不会有人收尸,现在他“畏罪自戕”,得以尸身健全,又有小辈埋葬,已经是个不错的结果。
从此之后,这个小山坡上有多一座无名之坟。
四座坟墓并排,也算是豆花铺子的赵家四口相聚。
“外祖父,外祖母,娘,赵伯伯,我和哥哥每年都会来看你们的,安息吧赵伯伯。”许秧秧朝他们鞠躬。
天色不早,他们该回去了。
进城时百姓们已经不再聚集,但还是肉眼可见的繁华热闹,许秧秧又馋上热腾腾的包子,停了马车探头出去买。
也是停马车这会儿的功夫,许秧秧他们听到百姓们时不时议论着当今的皇上,一个个的脸色难堪之极。
听了两句的太子殿下也脸色难堪。
议论里的人一个是他父皇,一个是他母后,还有一个是他的恩师。
许秧秧注意到他搭在膝盖上的手指蜷着,伸出手掌盖上去,冰凉的手逐渐暖和。
他们自然是要回太子府的。
刚一下马,行云行色匆匆上前道:“太子殿下,皇上命您火速进宫。”
瞧见行云担忧的神色,许秧秧也跟着担心起来,手往司徒君的掌心里钻了钻。
父皇怕是要问罪。
司徒君摸摸她的脸,说一句无事,吩咐随安他们把秧秧送到南街去。
就这样,太子府的门还没入,许秧秧重新上了马车,司徒君骑上马,调转两头离去。
玉奴安抚着:“太子妃不必担心,太子殿下领兵出征大捷,皇上再怎样也不会责罚太子,不表彰反责罚,会引群臣和百姓非议。”
许秧秧意外地看她一眼。
她从前是说不出这番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