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素衣素钗,也不似从前那样纤瘦,长了肉的玉奴瞧着才好看。
从前瞧着像病秧子一样,如今瞧着健健康康,多好。
只是玉奴一直垂着脑袋,显然不想让他看见,他第一时间便没上前。
小世子这口咬得好啊。
把玉奴给他咬过来了。
贺兰辞嘴角噙着若有似无地笑,听太子派人去叫御医,摇头道:“不必,本王瞧着小世子健康得很,不会有什么事,拿个止血的药擦擦就行。”
“来人,去拿药。”司徒元鹤替孩子道歉,“小儿冒犯北寒王,还请北寒王恕罪,北寒王有什么需要,在本王范围内,本王必会做到。”
贺兰辞张张嘴,本想说不必,望着玉奴系好手帕后退下去,又改了口:“倒有一事相求王爷王妃,晚些再说,先把药上了。”
一行人进了正堂。
玉奴本想退下去,未曾料到被点了名。
“你,留下来给本王上药。”
玉曦身子微怔。
众人神色各异,却也没说什么,最后是容雨棠开口:“北寒王,这是我认的义女玉曦,她手脚笨,换个贴心的婢女给王上上药如何?”
贺兰辞轻“啊”一声,“这样。”
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玉曦不想义母为难,转身行礼道:“给王上上药是民女的荣幸。”
贺兰辞笑盈盈地望着她。
从婢女手中拿过药瓶的手纤细白嫩,如羊脂白玉。
曾经便是这双手拾柴禾,抛地瓜,为他洗衣裳,跟着他东躲西藏回北寒。
不过那个时候,一双手粗糙,红肿,和现在截然不同。
离亲王府把她养得很好。
别人眼里二十来岁的老姑娘,在贺兰辞的眼里却闪烁着光芒。
她目睹他的狼狈。
他目睹她的糟糕。
他们在山林间穿梭的日日夜夜,平日里的字字句句,都在贺兰辞的脑海中不断闪现。
药粉洒在贺兰辞的手臂。
白嫩的手近在眼前。
他想,如今他已经有了能力,把人接回去会养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