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雨棠罕见地沉默。

秋海也识趣不再问,主仆三人生生熬着,熬到外面又传来打更声,秋海望着天色道:“卯时了。”

时菊用暗器把把守后门的仆从弄晕,两人扶着主子出去。

容雨棠裹着一件特地弄脏乱的白斗篷,头发也披散着,脸上的青痕和血迹更明显了。

主仆三人刚走两步,便瞧见巷子口有一人站着,仿佛听见动静后侧头望了过来。

时菊惊讶:“离亲王?”

容雨棠微愣,望向逆着凛凛寒风而来的男人,天还未亮,却能清晰瞧见他有些冻僵的面容,以及那紧紧皱着的眉头。

男人来到她面前,弯下腰。

“离亲……王!”容雨棠的身子陡然腾空,被离亲王忽然抱起来,吓得声音都变了。

她惊慌失措地环顾四周:“离亲王你这是做什么?”

“四周无人。”司徒元鹤打消她的顾虑,抱着人往前走,问她:“去哪儿?府衙?”

容雨棠惊讶抬眸。

秋海和时菊也略略惊讶,紧跟在二人身后。

“府衙怕是不行。”司徒元鹤垂眸望她,“把帽檐往下拉拉。”

容雨棠听话地拉了,挡住自个儿的脸,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不过她一个中年女人,突然让一个大男人公主抱,埋起来的脸还是羞红羞红的。

司徒元鹤:“云京的衙门没什么本事,也就管管平民百姓,事关朝中官员权贵的,得去大理寺。何况女子提和离之事,乃是大云头一遭,区区一个衙门官员管不着,也不敢管。”

“你知道。”容雨棠小声嘀咕,抬头还想问些什么,终是没问出口。

“嗯。”司徒元鹤点头,“本王还知雨棠找容城竹拿了药。”

容雨棠并不惊讶,“听声音我便知是你,只是……”

“只是不敢道明,不敢问本王为何会知,又为何会出现许府?”

“嗯嗯。”

“雨棠觉着呢?”司徒元鹤垂眸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