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季冬哑然失笑:“没有汗臭味哪里像樵夫。”
容惊春注意到垂头沉默的随安,随安身上的伤势早已痊愈,抱着手打趣:“平常见到你家殿下总是冲上去,现在怎么鹌鹑了?你可是救了你家殿下一命,现在不应该找他讨个赏?”
司徒君说:“回去再议。”
到他们租住的院子,容惊春和闻季冬被拦在屋外,屋里只有主仆三人。
随安红着眼跪地:“属下有罪,请太子殿下处罚。”
额头磕在地上砰砰响,外面都听到了。
容惊春好奇凑过去偷听,让暗卫拦在外面,容惊春说:“你一个暗卫就应该蹲在暗处,老出来明处干嘛。”
“四公子请离开。”
“本公子还不乐意听呢。”容惊春门外的动静里面也听到了。
脚步声远以后,行云盯着跪地的随安问:“自从我们离开云京你的神情就不对,尤其是在过危江的前一日,后又主动替殿下坐轮椅惑乱安敌,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还是……”行云的眸光暗了暗,“你早就背叛了殿下?”
随安将身子伏得更低:“我知我对不住殿下的信任,可是我也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我本想借此机会以死赎罪,没想到殿下早已布局一切,又将我救下,殿下于我的恩情,我只能来世再报,请殿下赐死。”
司徒君背对着他,眼里还是有着难掩的失落,“孤早知你与大皇子暗中勾结。”
行云不可思议:“你!”
他转身就跪下和太子殿下求情:“点下恕罪,随安所做也是有苦衷,奴才相信随安并没有向大皇子传递太多消息。”
“殿下商议要事,找四公子替殿下,殿下从轮椅上站起来……诸多种种都未曾避讳过奴才和随安,然而大皇子并为在这期间来太子府找过茬,事情也从未暴露过,可见随安并未将这等要事传过去。”
“随安已知错,殿下饶随安一命!”行云磕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奴才比随安年长,勉强算是随安的兄长,奴才愿替随安受罚!”
“谁要你替罚!”行云道,“你算哪门子兄长,我有自己的兄长!”
在随安未曾瞧见之地,行云的眸子一闪而过的黯然。
随安连连磕头,“殿下尽管罚我,是我对不住殿下,和行云无关。”
他已经面如死灰。
大皇子明知他也在随行的队伍,还是赶尽杀绝,根本没想过真的告诉他兄长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