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别处王公大臣府邸的奢华,国舅府的风格更加精致典雅。
虽然瞧着并无奢华之物,可一旦踏入这里,便会有股扑面而来的贵气。
此时,韩世荣却是有些烦躁不安。
原来,早在一个时辰前,当府里所有的人都已经睡下了,只有韩世荣,还在书房独自看书。
这时,有人敲门,管家开了门,黑暗中有人奉上一札书信,瞬间,那人又折回了胡同,没在了黑夜中。
管家拿着书信,几步跑入韩世荣书房,将书信递给国舅老爷。
韩世荣用竹签挑开书信,发现信纸上是空白的。他举起信纸,对着蜡烛一照,原来是一封蜡印密信。
透着烛光,韩世荣嘴里喃喃道:“余天正近来与左相来往密切,皇帝或许听信左相计策,赐封康王为靠山王,意欲联络康王打压外戚一族。”
韩世荣看了,倒吸一口凉气,他点着了密信,倒坐在椅子上,半晌不动。
朝堂之上,众人皆知,如今左相秦云已是病入膏肓,岌岌可危。一旦秦云撒手西去,左相之位便是在自己和余天正之间择其一。
而余天正身为右相,兼太子少师,又是左相秦云的学生,如今朝堂清流一派,无论从何方面看,都似乎比韩世荣这位商贾出身,背靠太后的国舅更胜一筹。
倘若,余天正真接替了左相之位,那自然便是要力推革制,到那时,自己才真是再无翻身之日。
显然,年轻的小皇帝再也不甘心受人摆布了。
否则,他怎么会在削藩之际,提出要让康王入京呢?
而且还要在康王入京之日,令所有在京五品以上官员及皇亲贵胄,务必都去午门迎候,勿使有缺。
虽然说这是李家的家务事,可韩世荣心中明白,如果康王一旦和小皇帝联起手来,朝局的走向便无法掌控,他又怎么会是康王的对手呢?
韩世荣依然坐在书房那张黄花梨木椅上,脸色黯然,不经觉间,似有冷汗溢出。他已坐了许久,也想了许久。他的身前那张三尺见方的案桌上还摆着下了一半的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