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村,一处青砖平房大门口。
一个瘦巴巴,头发枯的像野草一样的女孩,一脸不可置信的来回扫视着眼前的景象。
空无一人的村子,干涸开裂的土地,枯到发黄的树,天上别说鸟了,连虫都没飞过一只。
陶青枣咋也想不到,前一天她还坐着大巴车跑路,今天就到这鸟不拉屎,哦不鸟都没一只的饥荒地方来了。
说起跑路这事,陶青枣就气得慌!
唯一的亲人奶奶刚下葬不到两天,才19岁正在农学院读大二的她,就被被当村长的亲大伯逼着嫁给一个老头儿,美其名曰无痛当妈,嫁过去就有现成的大儿子孝顺她了!
那可不!三十来岁的大儿子呢~连带着孙子都有了!一步到位啊~
妄想着等她嫁了人,就能顺理成章的占有奶奶精心培育的几十亩花田,和跟了奶奶十几年的百来个蜂箱!
气得她趁夜用烟将蜜蜂们赶出蜂箱,然后一把火将蜂箱烧了个精光。
提溜着行李连夜坐上了跑路的大巴车,结果睡一觉醒来就……
陶青枣叹了口气,看着眼跟前瘦巴巴的小脸上满是担忧,眉头紧皱的小男孩。
和旁边头发枯黄,大眼睛里蓄着泪,瘪着嘴,看起来还没炕高的小女孩。
认命一般的闭了闭眼,一手牵着一个转身进了屋,身后还跟着一只瘦了吧唧的三花猫。
“大姐,你真的不用再躺着休息几天吗?”瘦巴巴的小男孩还是一脸担忧。
“不用,大姐我好着呢!咱快收拾东西上路逃荒吧~”
陶青枣一边在几间屋里来回巡梭,一边整理着脑海里不属于她的零碎记忆。
今年是天承朝三十五年,是个课本里没出现过的朝代。
这家的爹原来是一家大货行的跑腿小哥,为人机敏勤快,很是得大掌柜的看重,没两年就当上了管事的,日子也过得很不错。原主作为家里第一个孩子,还给掌柜家的小姐做了两年玩伴,蹭了女先生上的课,认得些字。
但在弟弟4岁,妹妹1岁时,有一次这爹跟着东家出门运货被山贼打劫了,全部的人都没能回来。
奶奶悲痛过度病倒,娘也跑了,听说是改嫁了。
唉,这他X是啥命啊都!麻绳专挑细处断是吧!
唯一的亲人奶奶前几天就下葬了,只剩下14岁和她同名的姐姐陶青枣。
7岁的弟弟陶青舟和4岁的妹妹陶青萝,以及一只瘦巴巴的三花猫花花。
家里不说穷的吃不起饭吧,但绝对不富裕。
原主爹往年存下来的银子一半都被那个娘拿跑了,祖孙几人就靠着另一半银钱,以及赁给村里人的那几块地每年的出息过活。
奶奶走的时候,已经大旱了几个月了,村子里绝大部分人都已经去南边逃荒了,这家是因为奶奶卧病在床才没走。
结果奶奶刚没,姐姐就晕过去了,换成了自己这个冒牌货。
现在就剩隔壁刚生完孩子没几天的郭婶一家还没走。
村子里唯一的水源灵溪和院子里的井,也都干的只剩下昏黄的底了。
眼下唯一的出路,就是逃荒。
逃到南边,听说那里会给分地分屋子。
不就是要去逃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