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完窝窝头,大家在官兵的组织下开始赶路。
陶青枣旧推着车跟在郭婶家驴车后头,一边是弟弟一边是妹妹,手上系着绳子。
越往前走,陶青枣明显能感觉到地面的干裂愈发严重,原来只是枯的掉光叶子的树,现下基本已经枯死了。
一路上的这些人,几乎家家户户都至少卖掉了一个孩子,来换水喝。
可就那几竹筒水,能坚持几天呢?
等到那些水也喝完,又该如何?
到处收孩子的刀疤刘果然已经不见了,估计短时间内也不会再回来了。
如果五天内还不下雨,陶青枣无法想象将会发生什么。
“大姐!我想喝水,今天阿萝还没有喝水!”陶青萝拉了拉自家大姐的手,边小小声的说话边下意识的舔着干裂的嘴唇。
今天早上被郭婶叫醒去排队了,没机会躲在被子里喝水,早上吃了个干巴巴的窝窝头,现在又晒着太阳走了快个把时辰, 可把阿萝渴坏了!
陶青枣立即将小妹抱上推车,然后将一件衣裳盖在她头上,把装水的竹筒从被子底下掏出来给她。
然后轻声问弟弟,“阿舟,你要不要喝水?”
陶青舟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没能抵住想喝水的渴望,点了点头。
陶青枣把喝了水的妹妹抱下推车,又把弟弟扶上去,让他将衣裳盖好。
“小姑娘,你们干啥呢?这一上一下的!”后头一个推着板车,晒得黑黝黝的汉子疑惑的问。
陶青枣立即一个转身挡住了推车,“啊,我家弟弟妹妹年纪小,经不起晒,我让他们俩轮流歇一歇呢!”
这汉子见他们三个小萝卜头,也没个大人,怪可怜的,于是热情邀请,“小姑娘!俺看你们家也没个大人,你自己推车也真是够不容易的,叫你弟弟妹妹来俺家板车上坐吧!俺力气大,推得动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