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太快了,小桂叔手里的铁楸甚至还没提起,这等速度常人完全来不及反应。
姜宁身影往旁边一移,黑瘦男人踹了个空,他丝毫不慌,借住惯性,扭转身躯,右手成拳,猛地一拳袭来。
他这一圈还没打出,左耳边只听见“唰”的破空声,紧接着,脑袋挨了一记“咣”的捶打,仿佛全世界响彻“嗡嗡”声。
姜宁缓缓收回脚,黑瘦男人摔在地,两只手诡异高高扬起,不受控制的痉挛颤抖,像被打到了某条神经。
小桂叔手握铁楸,愣了愣,居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姜宁提醒:“叔,他们的车停在村东口,你去拦吧。”
姜茜茜扶着满口鲜血的姜超,眼泪夺目而出:“爸,你有没有事啊?”
大城市的00后,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还是自己爸爸的血。
姜超的牙被打掉了,鲜血直流,嘴里剧痛无比,一时间根本说不出话,他只能拍拍女儿,示意他没事。
这一夜本是新婚之夜,奈何出了意外,乱的出奇。
村东口轿车里的司仪,迟迟不见黑瘦男人汇合,反倒是黑夜下,几道手电筒的光束照耀。
“不能等了,我们先走!”他踩下离合,汽车发出“哒哒哒”声,硬是打不起火。
关键时刻出故障,他急得满头是汗,怒骂着再次尝试,最后被金贵叔他们拦住,从车里揪出。
警车,救护车声,响彻村庄,注定是不眠之夜。
……
腊月二十九,清晨六点半,麦田覆盖了一层白霜,淡淡薄雾笼罩田野。
姜宁背着包,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身后是即将升起的朝阳。
他吸了一口乡野间新鲜的空气,揭露骗婚后,后续的发展由金贵叔他们处理即可,他帮助金贵叔挽回了财物的损失,至于内心的打击,他则管不了。
金贵叔一家还在焦头烂额中,他没去吃早饭,而是准备到三伯家的早餐店看看。
姜家庄到镇上的距离并不远,步行20分钟的距离,这条路姜宁走过很多遍,以前每天上学,他会往返,姜宁走到镇上的临时车站后,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只用了15分钟。
比起人烟稀少的乡野间,镇上的人流明显多些,雾几乎散尽。
一辆白色大G停在路边,待到姜宁走近了,车窗降下,露出丁姝言那张熟悉的面孔,她乌黑的眸子望来,宛如清泉般的音色:“上车。”
姜宁乐道:“哟,来了。”
丁姝言笑意浅浅:“巧合而已。”
其实哪有什么巧合,她在县城找了个住处,每天挑出三个时间段,前来瓦庙镇等待。
姜宁扫了扫她:“没吃饭吧?我请你。”
丁姝言怔了怔,旋即笑了:“好啊。”
姜宁坐上汽车,帮她指明方向,开向他三伯家的早餐店。
“你有心了。”姜宁道,丁姝言的等待,以他的观察力,自然是察觉到了。
丁姝言双手握住方向盘:“没什么。”
姜宁遥望道路两旁的临街店铺,以及那些行人们,他从没以这种角度观看。
他问:“为什么?”
丁姝言先是默然,为什么这样做?是啊,为什么她会如此殷勤的讨好呢?
最终目的,自然是她渴望得到姜宁所掌控的力量。
她属于社会阶层等级中的既得利益者,深深地清楚,人与人的差距。
她身边某些有权有势的人,根本不会去共情普通人,甚至,不把他们当做人。
更何况是姜宁这种生理机制完全碾压人类的存在?
她只能用各种方法,让姜宁感到开心…直到…她成为同等层次的人。
但,这些真相无法说出口,一旦说了,默契将会彻底打破。
到那时,她将再无尊严。
丁姝言选择用曾经两人间的油腻对话混过去,她语气中带了一些天真,似真似假:“因为我喜欢你。”
姜宁扫了扫丁姝言的无可挑剔的容貌,他嘴角勾起:“哦,喜欢我哪?1000字解释下,五分钟后验收。”
丁姝言腹诽:‘你在难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