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安静地在旁听着,也跟着不住地点头。
引得素来全当她不存在的孟老太太看向她:“日后夭夭若有出息,你这个当继母的,也能沾点儿光。如今夭夭未咎着往事不放,尚能与你平安无事地同住一屋檐下,你当好好抓住机会,修补修补与夭夭的关系,莫要闹到夭夭连景姐儿与康哥儿此妹妹弟弟都不认的地步,届时纵然你已悔悟,那也迟了。”
吴氏知婆母这是在提点她,恰如先前长嫂点醒她一样,她赶紧应下:“母亲说得对,儿媳全听母亲的。”
次媳难得这般听得进人话,孟老太太再看了吴氏一眼,满意地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随后让两个儿媳也回院再睡一睡,一会儿就要天亮了,她一把老骨头着实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得赶紧回院去歇着。
两人目送着孟老太太在刘妈妈与赏夏一左一右的搀扶下上了小轿,前后都有丫鬟婆子掌灯引路,一行人踏着夜色回了长春院上房。
商氏回眸与吴氏道:“母亲的话在理,你可得好好想想。”
“大嫂放心,我晓得的。”吴氏回道。
随后妯娌二人也分开,各自回了院,睡回笼觉。
孟十三额头的低热还没完全退下,但人在喝过余明路开的汤药之后,确实是精神了一些,赏春与宝珠金银还在担心她先时说的胡话,实则她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胡话,而是她借着病故意说出来的话。
那故意为之的两句话,有两层意思。
一层是,她是被姜子瑶挥鞭子的凶狠模样吓到了,严重到回府后半夜就病了,另一层是,端午龙舟翻船并非不吉之兆,而是另有预示。
那两句胡话,大堂兄已经知晓了,也就代表着李寿在明日必定也会知晓,想来以李寿的智慧,他定能借此想到最合理最恰当的对策。
另外此番姜子瑶帮陆罗出气儿,主动打上门来,她反击反得很在情在理,没什么不对,唯一的不对,大抵是她又采取了直接暴力的方式反击,如今她被吓到病倒,他知晓后应不会再因此恼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