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罗缓过神儿来,恰好听到眼瞎二字,不禁暗忖得亏他心未盲,一眼识破乔桑的诡计,也从无锄强扶弱的习惯,要不然当真一时心软,下水去救人,那他除了恶霸之名外,不还得背上眼瞎之名。
现今此世道,不仅女娘畏惧清誉尽毁,儿郎亦深怕名声尽败。
不然不好说亲。
他控制不住又看向孟十三,岂知却第三次对上曾重锦极其不悦的眼神儿。
嗯……
看来他若想进一步,不止她对他的感想很重要,连她身边的人对他的印象也甚是重要,不说成为最佳郎婿人选,至少也不能再是从前恶霸的形象了。
想罢,他又陷入新的一轮沉思。
方将还在大惊他到底都在想些什么,此刻他竟然已经想到说亲上面去,且为了能顺利说亲,还想在她的家人亲族跟前,先好好表现一番巴结一通?
陆罗听着自己惊天动地的心跳声,努力想要克制,压下震得他双耳欲聋的不寻常,半晌却是无果。
这种感觉陌生且无法控制,着实令他手足无措。
然则年少慕艾,他再不学无术,却也是听过的。
似是论定了何等大事儿,他莞尔一笑,坦然地接受自己忽然来临的春心萌动。
过后要与表侄女说说之事,此前他还抱着能成便成,不能成便算的心态,这会儿再重新考虑,已是势在必得。
如此成了之后,表侄女便成了他与她之间互通有无的桥梁。
光想想都甚是美妙!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乔桑满面悲愤地哭喊道,“我乔桑好歹也是将军之女,岂能任你们这般欺辱栽脏!今日我便一死以证清白!”
言罢,她提起裙摆,满面悲愤地奔向桥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