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真在金陵待过不少时日,十三也说祖籍就在金陵,那么曾氏与十三相交,不足为奇,二人相交,曾氏之女喊十三一声姨,亦无甚奇怪。
可就在这些确凿的佐证之下,每每见到她,他的内心深处都会抑制不住涌出一腔冲动,想直接问问她,她说她不知晓十三现今何处是不是在骗他,如真知晓能不能告诉他?
她告诉他不知十三在哪儿,是在给他丹青之前,她说她不知,他信了,给他丹青之后,他不由自主地起了疑心。
毕竟她连多年前他亲手画就送给十三的丹青,她都知晓被十三放置在何处,那么知晓十三的踪迹,是极有可能!
为此,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便是以这座碧虚庄园,或是要他所有产业的一半,再不然要他所有财富作为交换亦可。
今儿他来,便是想问一问她这个问题,给他一个是或否的答覆。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听闻她与曾家两位表姐出城游玩,他急匆匆赶来欲找个时机问问她,结果却是他丝毫没有这个机会。
世事难料,事与愿违,十数年来,他还经历得少么?
崔瑜苦笑:“回城。”
“诺。”湖峭打开房门。
崔瑜走出望北楼,直往庄园大门,湖峭紧随于侧。
踏着月色,迎着夜风,崔瑜在大门外坐上来时用的有着清河崔氏族徽的大车,湖峭坐在车驾一侧,车夫挥手一鞭,崔氏大车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颜助与佟掌柜齐齐站在大门外目送着。
佟掌柜轻拍两下自个儿圆圆的肚子:“七爷还真是二十年如一日。”
“再三年,便二十年了,人生又能有几个二十年?”颜助双手互插进袖兜里,长呼出一口气儿,沉重得好似等一个女娘等了二十年的人是他,“好在现在出现了一个孟大小姐,总算是多少带来了一个音讯,希望再过不久,不管能不能找到十三小姐,在七爷心里,都能有个了结。”
“难。”佟掌柜摇首,嫌语气不够肯定,又郑重其事地重复一遍,“难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