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闻言,回想到崔瑜对那位十三小姐的执着,她轻轻叹气儿:“心病还需心药医,看来崔七公子这病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
赏春也想到了宝珠同她说过的,小姐当面同崔七公子挑明,说人家十三小姐远游,便是不想见他之故,不禁点了点头。
她赞同宝珠的推测。
当真是因心病才突然病倒的,那心药又不想见崔七公子,这病可不就难愈了么。
“许是归途心切,马不停蹄,人给累坏了。”孟十三把赏春和宝珠的悄悄话儿全听到了,“加上……加上你们说的心病,那也有可能,故而方会病得如此之急。”?
倘若真是因着心病,崔瑜才病得又急又重,一下子就倒下了,那她那样明言,是否太过刺激他了?
她心里不禁生出浓浓的愧疚感。
但转瞬又觉得,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纵然他真是因着她的明言而病倒,那也该比他此生一直抱着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执念强。
如此想着,她又觉得她没做错。
孟十三叹气儿:“人之七情六欲,当真最是麻烦。”
赏春和宝珠对上一眼,都沉默着没搭话儿。
她们听小姐这般言语,总感觉小姐的年岁不止十五,该是一百五十岁了。
风筝这回没让孟十三等太久,在孟十三用过夕食之后,她就回到了孟府。
她禀道:“小姐,奴婢没见到崔七公子,金掌柜说崔七公子谁也不想见,故而谁也不能打扰。只金掌柜同奴婢说,大夫说崔七公子的病来得迅猛,尽因近来一段时日,先从京城到金陵,又从金陵到京城,一去一回都很急,吃喝住行都不精细,崔七公子金贵,却来回都没有得到好好的休息。如此之下,崔七公子的身体已然是疲惫至极,加之小姐的那一番锤打,把崔七公子的一片心锤打得鲜血淋漓。一时之间,崔七公子身心俱挫,方会顷刻之间就病倒了。”
“金掌柜是在怪小姐说了真话儿?”宝珠问道。
赏春也听出此意来,也等着风筝的回答。
“是在怪我。”孟十三替风筝答道,“可便是金掌柜怪我,我也不后悔今日说了那些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