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四人当中,也就孟仁吉是个文弱之辈,余者三人个个都是武打的高手。
特别是乔千承和奇城,那都是久经沙场,从死人堆里多次爬出来的将士,一招一式都带着浓烈的杀气,纵然黑衣蒙面人来势汹汹,都是死士,也难敌他们二人。
楚存的身手也不赖,然到底在此之前,他虽习得一身武艺,却是连个武举人也未曾考过,更莫要说与人对打生死一线了,一番打下来,被与他对打的死士一刀砍在胳膊上,流了不少血。
幸在危急时刻,乔千承去护住快要被割喉的孟仁吉,而奇城则横插一剑,如及时雨般格挡掉那把欲取楚存性命的刀。
再是反手一剑,死士被奇城一剑刺了个对穿,倒地气绝。
直到片刻之后,楚存才慢慢缓过劲儿来,渐渐品尝到什么叫做生死难料的岭南之行了。
而作为几个黑衣蒙面人的目标孟仁吉,则是等到楚存调整好心态来到他身边,他仍旧眼都不眨一下,只面色青白,随地而坐的腿儿不受控制地轻颤着。
乔千承也是随地而坐,就坐在孟仁吉边上,正取出水喝着,并未同孟仁吉说道什么。
奇城见自家将军都没有出言安慰孟仁吉,索性他也没有开口,走到这片野地的最高处,往小土坡脊上一坐,便当起看守来。
楚存看了看神色漠然的乔千承,又望了眼一打完就主动担起守夜之责的奇城,他的心突然就没了底。
半晌,他就蹲在孟仁吉另一侧,一声不吭。
也不知过了多久,乔千承向奇城问道:“可有找到另一个落脚之处?”
奇城闻言,回头怪道:“将军,这里不就是咱们今晚的落脚之处么?”
已经有了,何必再寻?
纯白费功夫啊。
乔千承也没讲明,只默默地往孟仁吉身上瞧了一眼。
只这一眼,早就默契非常的主仆二人瞬时通过了一段无声的沟通。
奇城撇了撇嘴,站起身就往小土坡的另一侧走,却在此时听到孟仁吉的声音:“不必。”
不必?
是在说他不必另寻落脚之处,还是此二字根本就不会对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