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语宁担忧地看向了陆泽,“你真的要去吗?”
陆泽道:“我家中两个妹妹都尚且在战场,我又岂能苟且偷生呢?北城门西城门正是焦灼之际,只有我前去了。”
祁语宁上前用手臂勾住了陆泽的脖颈,仰头吻上了陆泽的薄唇。
“你走吧,我等你归来陪我过生辰。”
陆泽道:“好,我一定会归来陪你过生辰的。”
祁语宁见着陆泽离去后,她也便回到了军营之中,去探望了钟鸣。
钟鸣刚到药棚之中,盔甲上边满是箭羽,好在盔甲将箭羽都挡住了,却还有一只箭羽直插入了钟鸣的手腕,鲜血淋漓,手腕跟前有一块布条绑着,看着就是触目惊心。
钟鸣伤的还是右手。
军中大夫连过来给钟鸣看着手腕,便道:“钟小将军,我拔剑时,您忍着点痛。”
祁语宁道:“麻沸散呢?用麻沸散!”
钟鸣道:“麻沸散珍贵,直接拔吧,我能忍得住。”
祁语宁见着那带着倒钩的剑拔出来的时候,上边还挂着鲜红的肉,看着便是十分疼痛。
钟鸣一阵惊呼,疼得直打颤,军医连给受伤的手腕处涂抹了止血药,用着木板布条固定起来道:“这手得好好养着,日后怕是不能再提重物了。”
祁语宁见着军医出去熬夜,便问道:“大夫,钟鸣的手……”
军医叹气道:“他的手若日后还能拿得了筷子,已是菩萨庇佑了。”
祁语宁想着才华横溢,喜琴棋书画的钟鸣,日后再也不能提笔作画,便轻叹了一口气。
这一夜,药棚之中所来的士兵就没有少过。
祁语宁与几个丫鬟都在药棚之中充当着帮手,缝线,装木板,拔箭,熬药,直直忙活到天亮。
天亮后,受伤士兵越发得多了,一批一批而来,根本就没有休息的时候。
立春与惊蛰取来了干粮,祁语宁匆匆吃了一口,问道:“外边的局势怎么样了?”
“西城门已破,我们的兵马已经进了长安城!”
祁语宁听到这消息略感欣慰,却也为陆泽感到慌张。
祁语宁却也不能抛下此处前去南城,她也知晓她去南城门毫无帮助,只得在这里静待着陆泽归来。
八月初二,就在一日的忙碌血腥之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