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她就咸鱼起来,再也没去过剧组,见过导演。
与她同班的章子依、胡净等人先后在荧幕上崭露头角,唯有她整日穿着军大衣街溜子般在校园里四处闲逛。
偶然的一次机会,老师给她介绍了戏,电影《榴莲飘飘》。
二十二岁那年,她凭借这部电影斩获金马奖新人奖和最佳女主角,金紫荆奖最佳女主角,以及金像奖最佳新人奖。
年少得志,双料影后,可谓意气风发。
令人想不到的是,伴随荣誉而来的不是赞美,而是冷嘲热讽,不少影迷大肆抨击她的长相,称其为最丑影后。
自尊心一再受挫,于是这姐姐拍拍屁股退圈不玩了,回老家给人当起秘书,过起朝九晚六的白领生活。
因为不会英文、不懂电脑、不会用纸碎机、还干废了2台咖啡机,没过半年就被老板解雇。
都市白领的梦想破灭,没办法,被迫再次转行。
这期间,开传媒公司,做火锅店,开发廊,可商业哪是她能玩转的,做一次就赔一次。
欠了一屁股债,思来想去,只好通过接戏赚钱来补窟窿。
就这样,接戏,补窟窿,再接戏,再补窟窿,拆东墙补西墙,近几年始终和娱乐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
陆远越想越觉得这姐姐适合翠萍一角,长相,演技,怎么瞧都合适。
场内拍摄结束,黄博揉着肩,催促道:“别琢磨了,去和宁导聊几句,待会哥哥给你接风,再带你去按摩,这几天拍戏浑身难受。”
陆远挑眉,诧异道:“这里的按摩都有哪些服务,嫂子知道吗?”
“去你大爷的,能不能盼我点好,都是正经按摩。”
“老徐一起啊。”
“你俩还想撇下我不成?”
探班回来的当天,陆远向姜韦提了秦海露的名字,后续试戏结果如何没再过问。
接下来的两周时间,他窝在家里琢磨剧本,写余则成的人物小传,分析角色的性格。
虽说他在梦里经历过特务周乙的一生,但两者存在很大区别。
潜伏中余则成利用了派系矛盾和人性弱点,颇有办公室政治的意味。
而悬崖中的周乙完全是刀口舔血,铤而走险,步步惊心。
他们所面对的对手,也并不是一个量级。
吴站长的特点是圆滑、世故、弄权,是一个事不做绝、点到为止的老江湖,老油条,老狐狸。
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处于一种高高在上,隔岸观火,调停斡旋的位置,借此渔翁得利。
余则成可以通过腐蚀的手段,让吴站长将心思尽数放在美钞、古玩上。
而高科长,心思缜密、残忍阴险、生性多疑,是坚决冲在第一线的刽子手,也是周乙最大的敌人。
因此他不能像余则成那般,利用物质去腐蚀敌人,他的每次行动都得抛开生死,走在悬崖边上。
在情感上两者也不相同,周乙自律克制,哪怕爱了也是憋在心里。
反观余则成,在对待左蓝时,总在不合适的场合,做不合适的事儿。
在一个不该跳舞的场合邀请跳舞,在不该亲吻时拥抱亲吻,那一刻他不是名合格的特工,因为感情失了分寸。
陆远打算进组后同姜韦聊聊,有些亲密戏其实完全没必要。
同时余则成的身份转变也是值得思量的地方。
他是个理想主义者,恋人的死亡,对党国的失望是一个分割点,也是迈向成熟的标志。
怎么去体现差异,怎么去形成对比,角色不同时间点的种种变化,这些都需要他慢慢理清。
研究剧本之余,8月中旬,他还拉着刘施施去鸟巢看了场比赛,110米跨栏。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因为伤病,刘祥退赛了,那一刻鸟巢为之沸腾。
陆远目睹了整个过程,说实话心里颇感失望,但看见对方一脸痛苦地走出赛道时又有些心疼。
对于伤病的解释,网友并不理会,只顾谩骂,唾弃,认为他是故意诈伤、怕输、不敢跑、丢了国家的脸等等。
一时间,飞人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成了众矢之的,似乎骂他就是一种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