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嘉易走到郝坪身边坐下,感叹道:“现在八零后这么厉害吗,他刚才摔的那一下,我在车里有种过电的感觉。”
昨晚拍摄途中他便意识到自己哪里出了问题,缺乏经历。
直到夜里两点,陆远叫停了拍摄,走到监视器后调着回放,商量道:“导演,我需要两天时间。”
小贝被绿后的反应,是他结合书籍,影视剧后的理解,是他的空想。
工作人员捧着喷雨器,后头接了根超级粗的水管子,大水管一呲,左晃右晃,便是哗啦啦的瓢泼大雨。
他的心碎了,在淌血,世界空的再也没有声音。
他知道自己的状态出了问题,机械的重复拍摄并不能解决,需要寻找根源,他也大致找到了方向。
吴朗撑着伞就要冲进去,却被滕华滔一把拽住。
“你觉得呢?”
这个假摔动作,出乎滕华滔的预料,他在监视器后托着下巴愣了好几秒。
片场很安静,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刻意地避开那道徘徊的身影。
张嘉易撇撇嘴,他最早叫张小童,后来改名叫嘉易。
这条戏的摄影由曹盾亲自担任,他披着雨衣,推着镜头缓缓贴过来。
黑夜在哭泣,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
但是,真相被打开豁口,如同决堤的洪水,滚滚而来,席卷了他。
陆远嘴角颤抖两下,脸颊被雨水冲得愈发苍白。
滕华滔看向马科,马科爽快的点头。
约莫半小时,拍摄继续,可陆远再次卡住,依旧是那个地方。
然而,在那个电闪雷鸣的雨夜,海藻从别墅出来,脸上挂着尚未散去的红晕,再一次坐上宋思明的车。
演戏的过程也就是捕捉真实的过程,需要不停地去检视。
视线在人群里搜寻,他在找,找一个身上带点绿的美男子。
烟花在小贝的身后绽放,他却没有看到丁点亮光和色彩,只感觉整颗心痛到酸麻,一下子被震得七零八碎。
在绝望而漆黑无边的雨夜里,像受伤的兽一样咆哮,心在崩裂,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正如刚才的摔倒是下意识的行为,他的潜意识告诉他,伱需要摔倒,于是很自然的他倒了下去。
怔怔的看着前方,回忆俩人过去的点点滴滴,想吼出来,但不知为什么,愣是张不开嘴。
他知道按照小传里的人物设计,此时应该大吼。
“推进,给特写。”滕华滔挥手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