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这么多年,他有做过什么吗?我甚至几个月前才认识他。”
林语熙不是想为谭愈辩解,只是她和周晏京之间,错的从来就不是谭愈,或者江楠。
“我们结婚三年,没有他,不也过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周晏京满身的火就像被雪覆盖住,无声无息地熄灭,只是在表层的雪下,封在里面的余温依然能够把人烫伤。
“是我的错。”他声音都低下来,走近林语熙,捧起她脸,“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个三年,林语熙,给我机会补偿你,好不好?”
“事后的补偿有什么用?那三年我还是那么过来了。如果有时光机,能重新开始,那我可以给你机会。”
林语熙看着他:“可是有吗?”
她用了些力气,才把周晏京的手推开。
“以前你和江楠不清不楚的时候,我也没去找过她麻烦,所以你也不用去找谭愈的麻烦。”
“我们都放过彼此吧。”
林语熙走下台阶,路边停了辆空出租,她直接走过去,拉开车门之后,回过头。
“你什么时候想通了,给我打电话,我们去拿离婚证。”
“时间不多了,周晏京,好聚好散吧。”
出租车从周晏京眼前开走,刚过九点,正是酒吧来人的时候,不断有人来往经过。
入春了,冬寒未褪,灯红酒绿的街上,周晏京立在那,外套都没穿。
他一身沉郁寒意,但那张脸实在出众,五官深邃又立体,从乌黑的头发丝到平整的西装裤脚,无处不贵气,来往的年轻男女都要多看几眼。
有个男人从酒吧出来抽烟,站在不远处,扭头看了他两次。
第三次,周晏京头都没偏,冷冰冰地道:“不想眼珠子被挖就滚远点。”
男人吓了一下,嘴里骂骂咧咧地准备走。
周晏京又转过来,眉宇间都是烦躁:“回来。”
男人一脸警惕和忌惮:“你想干嘛?”
谭愈从酒吧出来,很快就看到了周晏京。
他唇间衔着一根烟,颀长挺拔的身量立在墙边,对着拥挤而热闹的街道走神。
谭愈走过来,跟他并肩站在一起。
结伴经过的女孩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两个男人沉默着。
都是男人,谭愈当然看得出周晏京对林语熙的占有欲。
他不清楚周晏京和林语熙到底发生过什么,总之这几年,关于他们之间的各种传闻,听起来都不算好。
他同样不清楚周晏京为什么突然又回心转意了,但想来也不过是男人那点劣根性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