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姑的话,使得暗房顿时鸦雀无声,众人连忙屏气凝神,齐刷刷地看向陆翀。
许是消息过于震撼,陆翀愣了好一会儿。
崖山上蜜里调油的幸福,海崖前孤注一掷的诀别,一股脑地往他脑子里钻,坐着的椅子顷刻间四分五裂。
仅仅一个眨眼的功夫,他的大掌便掐住蓉姑的脖子,发红的眼眸狰狞且疯狂。
“你再说一遍?”
虞嫤是从睡梦里惊醒的,豆大的汗珠浸湿了她的里衣,这让赶过来的红裳惊诧不已。
她家姑娘,已经很久没有被梦魇了。
“姑娘,可是需要奴婢为您把脉?”
红裳除了脑子不够用之外,甭管武功还是医术,皆是出类拔萃,所以才被安排在虞嫤身边随侍。
“无碍!”虞嫤接过帕子擦了擦脸,“对了,今天那个小姑娘的身份,你可打探到了?”
“大夫人的老来女,平时在柳家也是横着走,据说她天生不擅长书法,可平日最痴迷书法。”
红裳想到,自家姑娘被围困时的窘迫,直接笑出声来。
“您可别被她纯良无害的模样欺骗了,她平素最喜捉弄人。”
红裳打了一个哈欠,手在眼眶周围不断地揉搓,快要离开时才拍了拍脑壳。
“对了,当日在莲花池边,偶遇大公子时,将他唤走的就是这位十五姑娘。”
经她这么一说,虞嫤本能地生出警惕之心,步履如风地走到书案前,将收到的手札打开。
前面确实是柳承荫的画莲心得,可到了最后画风突变,歪歪扭扭地写着三个大字——狐狸精。
红裳匆匆一瞥,怒火飙升。
当是虞嫤,除了最开始的蹙眉之外,没有别的情绪,只是盯着那几个字看,最后发出轻哂。
“红裳,你去备一份厚礼。”她指了指外面,“明一早,我们去拜访柳五夫人。”
淅淅沥沥的雨声,总是扰人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