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黑暗的甬道三拐四拐,走了许久才看到微弱的烛光。
刚准备疾步而追,却感觉左侧传来一股细微的呼吸,正在一点点朝着她靠近。
她双眸微眯,脚尖后撤,一个精妙的躲闪,旋即抡起拳头,朝着来人狠狠地砸去。
来人也不是等闲之辈,身形紧贴,招式如风,紧握的双拳,在贴近她脖颈的时候,以拳化掌,准备紧锁她的喉咙。
虞嫤忍不住,连翻两个白眼。
她那轻灵的身形宛若飞燕,紧绷的双腿快若游龙,好似旋风似的踢中来人腹部,直接将人砸到石板上。
“哎呦,疼……”
委委屈屈的声音,顺着甬道传来。
透着微弱的烛光,虞嫤看到了一张狰狞的青铜面具,正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动作夸张且诡异。
“你自找的!”
虞嫤冷哼了一声,不再看他故作夸张的卖惨,径直走进明亮的石屋。
后者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狗腿子似的擦凳捶肩,小声替自己辩解,
“我这不是长时间没见师父,想和您打个招呼嘛!”
虞嫤的右手狠狠抚上前额,眸间透出些许的无奈与疲惫。
以前乖乖巧巧的小可爱,现在也变得叛逆无比,浑身都是反骨。
瞅着他那夸张的面具,她脸色更是一黑:“将你脸上那青面獠牙的鬼东西,摘下来!”
“哦!”
他从善如流,麻溜地将青铜面具摘下来,露出一张,十七八岁的年轻脸庞。
含笑的嘴角,比晨曦还要耀眼,清澈的双眸,比清泉还要醉人。
若说,站在姜载育面前的姜行程,是一个看透人生百态、恃才自傲的狂徒。
那么,站在虞嫤面前的姜青儒,则是一个长不大的别扭小孩,无邪的双眸尽是委屈。
“上一次在姜府,师父都不理我!”
虞嫤无语地揉着眉心,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搭理他?她又不是疯子!
好在,姜行程自我调节能力极强,瞅着虞嫤没有‘认错’的心思,话锋突转。
“不过,我原谅师父了!”
自问自话,自说自答,素来都是姜行程的本事,虞嫤倒也不在意他的耍宝。
“青儒,我想早点将柳承荫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