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折子戏乃我偶然所得,你们倒是可以瞧一瞧,若有不足之处还望指正。”
陆翀淡淡扫了一眼戏台,却恰好瞧到宣武门惊变。
五百名将士惨死的场面虽然很难演出来,可那此起彼伏的嘶吼声却像是魔音一般。
当初宣武门惊变时,他恰好在崖山扫尾。
虽然不曾亲眼所见,却也能想象得到里面的惨烈,据说都是万箭穿心,被射成刺猬。
他曾几何时,也想像柳遗直一般血洒疆场,可有些事情最终还是事与愿违。
不仅他变了,自己也变了。
“你若是一直留在北疆,北疆的战事不会接连败退,北虏也生不出南下之心。”
听着陆翀颇为赤诚的口吻,柳遗直亦是笑了笑。
“只可惜,太多人容不得我留在北疆,否则也不会造成如今的局势。”
建炎帝容不得他兵权傍身,镇北王容不得他异军突起,柳家的人容不得他忠君报国……
所以,最终造就了宣武门前的惨烈。
他曾经问过自己的父亲,若是他真的死在那场惊变当中,他是否会后悔、会伤心。
他是如何回复自己的?
“允谦,你是柳家的子弟,就得为了柳家而活!”他那双淡漠的眼眸充满了寒冷,“你若是无法为了柳家而活,那么就得为柳家而死。”
寥寥数语,却道尽了世家的无情。
所以,他回到了竟陵府,掌控了苍梧阁,成为柳家暗夜中的刀柄,也开始学会掌控自己的命运。
“他们或许都不清楚,他们想要将猛虎关进牢笼,殊不知让其变成了恶狼。”
或许是因为裴炫那从不改口的将军,或许是因为陆翀刚才发自肺腑的感慨。
面对陆翀的时候,柳遗直鲜少有这么坦白。
“五爷可曾回过北疆?”
“并未!”
“若是有机会,五爷可以去那里走一趟。届时猛虎也罢,恶狼也好,权当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柳遗直笑了笑并未搭话。
他能听出陆翀的规劝之心,可有些事情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五爷可知,我当初为何要力保虞家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