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要柳承祖彻底死亡,便没有人能证明柳承荫是假的。
“那一场屠杀,泯灭了我父亲最后的忠良之心。”
虞嫤抿唇不语,她不知道是否该用忠良一词形容柳元甫。
他为人奢靡无度却又能力极强,他对事喜欢和稀泥却又使得朝堂稳若磐石。
可以说,若是没有他主持朝堂,那么旻朝的气数恐怕已经尽了。
“那么,你来此拦截我,可还有别的原因?”
“带着柳承祖归隐,我放你们一条生路,也会放过越皇室其他人。”
柳家,愿意用那些亡魂换天子之位。
虞嫤身形微滞,看向柳遗直的目光带上了淡淡的审视。
不可否认。
她刚才居然有了片刻的动心,只是事情真的有他说得那么简单吗?
君子门若是卸甲归田,柳承祖若是归隐田园,柳家是否会放过他们?
历史上失败的案例太多太多,她真的不敢相信。
“你应该知道,如今的旻朝已经山河日下,你没有必要为了一个随时都可能破碎的龙椅,浪费太多人力物力。”
“那么,柳家又为何要为柳承荫争取那个位置呢?”
“我父亲觉得旻朝还有救,所以想要利用隆武帝遗腹子的身份继续缝缝补补,可在我看来毫无希望可言。”
——他想将这一切砸碎重来。
“你们父子二人,倒是分歧颇多。”
“只要是独立的人,那么便会有不一样的心思,不管父子、夫妻还是夫妇。”
他的大兄在父亲面前,老实本分的就像是一张活的信使。
在面对亲子和家族时,虽然毫无意外地选择了家族,却也给了柳承荫留了一条活路。
当初,他是真的想要放走柳承荫。
虞嫤对此不置可否,却也没有继续纠缠这些过往云烟,而是问起了朝中的事情。
“越千琅如何了?”
她只知道越千河没能躲得过那场宫变,也知道越千琅被囚禁了起来,可更多的却无法探听到。
“无法视物,无法说话。”
“他倒是一个狠心的。”
越千琅作为建炎帝最正统的继承者,作为隆武帝指定的承嗣之人,是帝王之位的有力竞争者。
可就是这样的人,居然变成了哑巴和瞎子。
“他若是不狠,也坐不上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