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想到这几天不能出门,只能面对尤初,他就头疼。
……
温热的水冲刷过身上难闻的淤泥,尤初蹲在地上,脑子里一遍遍上演着妈妈死亡前的画面。
那是她一辈子都不能释怀的画面。
妈妈痛苦的吼叫哀求凶手放过她的孩子,最后那把匕首还是插进妈妈的胸膛。
她和姐姐大哭,冲上前,小小的她们磕头求饶,却无济于事,最后被抛到海底。
妈妈死亡。
姐姐遇难。
而害死她们的凶手,至今都逍遥法外。
心脏紧缩在一起,像被大手碾压,痛不欲生。
如果有可能,她也想终结在八岁那年,跟妈妈姐姐一起去地狱团圆。
可她还有父亲,留他一人在世,他可怎么活?
水进了眼睛,刺痛刮骨,她终是没有忍住,把头埋在臂弯里痛哭出声。
“妈妈…姐姐…”
心脏像裂开了一样,深可见骨。
哗哗的水声淹没了她的哭泣,就像无数个夜里,黑夜抹去了她痛苦的神色一般,无人知晓。
这一夜秦度没有来,尤初缩在被窝一整夜没有睡着,好不容易睡着却噩梦连连。
醒来肚子发疼。
她垫了卫生棉后继续躺着,她想这是又要流产了吧。
流吧。
如果就这样在肚子里消失,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隐隐的疼她也不在意,甚至想可以疼狠一些,她一定不去医院,就在这个狭小的屋子里,把ta解决了。
有人敲门。
“小初。”
尤初去开门,池芯端着她的午饭来了,清炒白菜和红烧冬瓜片,一个窝窝头。
她已经看腻也吃腻的饭菜。
“小初,我听说你不舒服,特意给你送来了,谢谢我吧?”
尤初坐在靠窗的位置,惨白着脸,淡淡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