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任崇岳一溜小跑向村口跑去,别看任小六年轻力壮愣是没赶上,看着村长远去的背影,小六子就想,没想到村长是这么关心虎子,都说血浓于水,毕竟是亲侄子嘛!
到了村口,任崇岳也是见到一大群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个大圈,似乎全村人活着的,能动的,懂事的都到了村外,搞了半天他居然是最后一个来的,他娘的,我这村长当了屁啊!
也就是村口外的这片空地够大才能够放得下这么多的人,可就算过年这里也没有这么热闹过!
任崇岳好容易才从人群的外圈挤进去,见他来了,有些人还在低声议论,快看村长也来了,虎子这样了,村长应该最高兴吧!
任崇岳懒得理会这些议论声,到了人群前面他才使劲咳嗽了一声,这时村长的威严显现了,一下子人们就安静了下来,这个效果任崇岳还是比较满意的。
挤出人群后任崇岳一眼就看到了文安,这小畜生还真是坐在了那棵大槐树底下,这棵槐树也不知道有多大岁数了,树干粗壮,三四个人才能环抱过来。
七月正是槐树生长最茂盛的时节,这棵老槐树尤其是,枝繁叶茂,树冠伸展犹如一柄巨伞,足有四五十丈方圆,槐花盛开,洁白似玉,花香阵阵,就算相隔甚远,那香气都能沁人心脾。
忽地一阵清风吹过,带起树叶发出轻响,也让点点槐花似雨飘落,洒在了地上,也落在了文安的身上,而他安然而坐,宁静至极,双眼微闭,宛如一座佛像。
草色萧条路,槐花零落风!
任崇岳不懂诗情画意,但也在心里暗暗骂了声,这小畜生还真是挑了个好地方!
盯着文安,任崇岳正欲上前发声质问,与此同时,静坐许久的文安忽然睁开眼睛,也看了他一眼,那目光明亮之极也是锐利之极,别说任崇岳从未见过,就是做梦也没有梦到过,他如此,其他亦是,都觉得文安看的不光是人任崇岳,而是自己,因此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惊呼出声也齐齐后退了一步。
任崇岳没后退,他毕竟是村长又是文安的伯父,该稳也得稳,虽然他受到的惊骇是最大的,可奇怪的是,他就是没有后退,那双腿稳当极了。
腿很稳,心就不同了,那是一阵狂跳,真有要跳出胸膛的可能,由此可见任崇岳受到了多大的惊吓,脸色早就变了,惨白之极,毫无人色,幸好人们后退了没见到他的脸色有多难看。
这… …小畜生的……目光怎么这么亮?这还是他吗?不对劲啊!
任崇岳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也就在此刻,本来极好的天气忽然就变了,一片乌云悄然而至,遮住了太阳,天色骤然一暗。
人们又是一惊,都在想,好端端的怎么就变天了,要下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