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就被快餐店老板打断:“麻烦!不如不拆,反正又不是强制性的非要拆,我就放那儿他未必硬给我推平,搞起麻烦。而且他现在说得好听拆了就拿钱莫到时候又像她们上面那种一拖好几年拿不到钱的话,到时候你有得搞。”
豆花儿馆老板娘道:“你是怕钱下来落不到你包包儿里面?”
“开玩笑,我还巴不得落我包包里!落哪个包包最后都要落我包包里来,你以为我屋里妈老汉跟你屋里妈老汉一样吗。我妈又没给我生恁多兄弟姊妹,管他老汉得妈得,我不信最后还落到你包包里。”
老板娘又像被戳中哪里的痛处,逮着他咬道:“我恁多兄弟姊妹始终有个要管的,不像你屋里就你一个儿养也要养不养也要养,媳妇跟婆婆天天吵得不开交屋都不敢回!你觉得你那种又轻松到哪里去,你以为你屋里妈老汉的钱最后要落你脑壳上?惹冒火了你看你妈老汉不把你两口子撵出去。”
他却一点儿没有被揭短的窘迫,反十分得意:“他要把我撵出去!大街上捡来的呢,你以为像你屋里那样这个撵出去还有那个,我屋里把我撵出去他个人给个人送终!”
口气言谈嚣张至极,可分明大家都晓得他是个两面烤火的受气包:“把不把你撵出去还真不好说,你不送还有他孙儿来接班,保证两公孙欢喜得很,免得看你这个耙耳朵的脸。”
有同为耙耳朵的明着帮腔,实际怂恿他:“这些人的话都信不得,她们巴不得你转去跟你婆娘打一架好叫你两口子过不下去,她明知晓得你打不赢你婆娘。故意惹你过孽。”
“不上你那些当哈,我不听你们吹,光晓得洗刷我,你们以为你们又歪得到哪里去,我好歹不撑一片天还能撑半边,好歹晚上还要起来跟堂客买碗酸辣粉。不像你们,晚上个人门口跪着,第二天鼻青脸肿还要谈个人撞门上去了。”
这附近几家老板反正大哥不说二哥,你比他长一点,他比他短一点,手腕脚踝露在外头还是一样的穿,老板娘们看在其中,乐在其中。
“谈得好像我们女的就都好不讲理一样,又不伺候公婆,对个人男的也凶,不讲理也不贤惠。”
“实际上呢,屋里外面这样也做了那样也做了,还不晓得感激你的好,干了活儿还要背个名声,一哈都晓得你是恶婆娘,在屋里横行霸道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