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站最前面被气浪掀得最狠,被同仁扶着站起来双腿都哆嗦,这时却可以一拍屁股轻轻松松用手指弹阳台上那截并没有完全融化的围栏扶手,这是身经百战的结果。
除了烧焦的空架子,满层楼都飘荡出一股刺鼻的怪异气味,指导员讲解了一阵,觉得这些榆木疙瘩是听不出什么窍的,干脆喊大家:“晚上可以庆祝哈儿,我请吃宵夜。”
“……明天早上想多睡哈儿……”凌晨两点,又精疲力竭,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后,眼前全是星星,请宵夜的诚意哪里有放回去睡觉明天早上不必起来操练的诚意大。
可已经被边上的师傅瞪回去,照屁股踹一脚,恨得没脾气:“开玩笑!”
大家紧张的弦断开,终于有了青年人活跃的样子。
有个外省来的新人咽着口水用倒洋不吐的方言可怜巴巴道:“可以出去吃个啷个东西……烤个豆干苕皮……”
“……”换来更多口水和嫌弃。
后者用朽木不可雕的眼神盯着他:“天天盯着眼睛耳朵喊不要在外面随便乱吃东西没听到?恁大个食堂还养不了你那根花花肠子?荤素没有搭配营养还不够?”
嗫喏道:“够啊,但是花椒海椒太多了,遭不住......”
“还晓得遭不住,那豆干苕皮里就没有花椒海椒?那个你就遭得住?”
他道:“不一样噻,豆干苕皮是海椒面花椒面,食堂嬢嬢的菜是花椒颗颗海椒节节......”
“......”